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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異常昏沉的大腦,在窄小的街道、泥濘的大坡、被樓梯切斷的蜿蜒小路上隨意行走時,我會突然驚恐地發現,街上除了幾隻狗不再有別人,我會驚奇地看著窗簾縫隙間的黃色燈光,煙囪裡飄出的藍色、輕薄的煙霧,電視反射在櫥窗和窗戶上的亮光。第二天晚上,當我和扎伊姆在貝西克塔什的一家啤酒屋裡一邊吃魚一邊喝拉克酒時,我的眼前會閃現出那些黑暗后街上的一個景象,它彷彿會保護我不受扎伊姆講述的那個世界的打擾。
因我的詢問,扎伊姆會談起最近在一些宴請、舞會、俱樂部裡流傳的閒話和梅爾泰姆汽水的成功,他還會簡要地提到發生在上流社會的所有重要事件。儘管他知道我離開了別墅,晚上也不住在尼相塔什的父母家,但也許是因為不想讓我傷心,他既沒有問起芙頌,也沒有問到我的愛情之痛。有時我會試探他,試圖明白他是否知道一些關於芙頌過去的事情。有時我會擺出一副自信、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人的樣子,讓他覺得每天我都去辦公室努力工作了。
1月底下雪的一天,茜貝爾在巴黎往辦公室打了電話,她慌亂地說,從鄰居和花工那裡得知我已經搬出了別墅。我們已經很久沒通電話了,這當然是我們之間的冷淡和疏遠的一個表現,但那時打國際長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打電話的人拿起電話在奇怪的嗡嗡聲中,必須竭盡全力地喊叫。越是想到需要我叫喊著說出的愛情話語會被薩特沙特員工們聽見,我就會越是拖延著不打電話。
她說:“聽說你從別墅搬出去了,但晚上並沒有住在你父母的家裡!”
“是的。”
我說,不回家,不去尼相塔什,不用回憶來“加劇我的疾病”,是我倆共同的決定。我也沒能問她是怎麼知道我晚上沒回家的。我的秘書澤伊內普女士為了讓我更方便地和未婚妻說話,立刻走開並關上了我們之間的房門,但為了讓茜貝爾明白我說的話,依然需要我大聲叫喊。
她問道:“你還好嗎?你住在哪裡?”
那時我想起來,我住在酒店的事只有扎伊姆一人知道。但當公司裡所有人都在聽我講話時,我也不想大聲說出酒店的名字。
茜貝爾說:“你又回去找她了,是嗎?凱末爾,老實告訴我。”
“沒有!”但我沒能像需要的那樣大聲叫喊。
茜貝爾說:“我聽不見,凱末爾,再說一遍。”
我再次說道:“沒有。”但我依然沒能大聲叫喊。那些年裡,從國際長途電話裡,總會傳來一種非常強烈的嗡嗡聲,就像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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