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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個是我們自己的時間,另一個是我們和所有人分享的“官方”時間。這不僅對於我贏得那些讀者的尊重,他們可能會因為我連續八年走進芙頌他們家而把我看做是一個怪異、痴迷、令人恐懼的人,對於瞭解芙頌他們家的生活也是重要的。
讓我從他們家裡那面德國製造,裝在一個優雅木盒子裡,帶鐘擺,有玻璃鏡面,會發出噹噹聲響的掛鐘說起。掛在芙頌他們家大門邊上的這面掛鐘不是用來衡量時間的,而是用來讓家裡所有人感覺家和人生的延續性,提醒大家外面的那個“官方”世界的。最近幾年裡,因為電視和廣播能夠以一種更有趣的方式來完成顯示時間的任務,因此這面掛鐘,就像城裡其他十幾萬的掛鐘那樣失去了它們的重要性。
比這更華麗、更笨重的掛鐘,在19世紀末,首先在伊斯坦布林的那些西化的帕夏和有錢的非穆斯林宅邸裡風靡一時,到了20世紀初,共和國建立之初,這種時尚很快在那些效仿西化的中層家庭裡流行起來。兒時,在我們家和其他我去過的很多人家裡,類似或者更加笨重,帶木雕的一個掛鐘,會被掛在大門面對的門廳或是走廊的牆壁上,但現在已經沒有太多人會去看它們了,它們正在被遺忘。因為到了20世紀50年代,幾乎“所有人”,即便是孩子都會有一塊手錶,而所有家裡都會有一個從早到晚開著的收音機。直到電視螢幕改變了家裡的聲音和人們的作息習慣,也就是到了故事開始的20世紀70年代中期,儘管沒什麼人再會去看它們,但這些掛鐘因為習慣仍然在繼續嘀嗒地走著。在我們家裡,因為在臥室和客廳聽不到掛鐘的嘀嗒聲以及每隔半小時、一小時的當當聲,所以它從未打擾過任何人。因此這麼多年誰也沒想到要讓它停下來,總會有人站上椅子給它上發條!因為思念芙頌,喝了很多酒的一些夜晚,當我半夜醒來為了抽菸去客廳經過走廊時,我會因為聽到掛鐘發出的整點鐘聲而感到幸福。
還在第一個月裡,我就發現芙頌他們家的那面掛鐘是時走時停的,我立刻習慣了這種情況。夜晚,當我們在看電視裡播放的一部土耳其電影,或是一個咿呀唱著老歌的嬌媚女歌手時,抑或是因為糟糕的翻譯和配音,也因為我們說笑著從中間開始看,因此不太明白的一部帶角鬥士和獅子的羅馬歷史電影時,一時間螢幕上也會出現一陣神奇的靜默,而就在此時,掛在大門邊上的鐘會開始出人意外地敲起來。我們中的一個,多數時候是內希貝姑媽,有時是芙頌,會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扭頭看一眼掛鐘,而塔勒克先生則會說“又是誰上的發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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