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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雪,沒有馬,也沒有希望搞到一匹馬。他採取的措施:一、派一個女僕去借馬,儘管借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站在院子裡,站在大雪中,等著隨時上路,以便一旦僕人借到馬,一分鐘也不會耽擱。三、又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四、甚至朝那個廢棄不用的豬圈的門猛踢一腳,萬一在那裡能找到什麼東西呢。五、當那兩匹馬和馬伕出現時,沒有浪費時間去詢問他們那奇蹟般的現身的含義。六、那馬伕對女僕行為不軌,他並沒有保持沉默,而是責罵他,但是他並沒有耽擱——他首先考慮的還是趕過去看那個重病號。七、當他意識到那個馬伕要猥褻羅莎時,他改變了首先要辦的事,決定絕不能不管她。八、但是,當馬伕讓那兩匹馬疾馳向前時,他就控制不了了,那兩匹馬朝前猛衝,拉著馬車,“宛若被衝入山洪的木頭”。
辯護詞看似滴水不漏。對這位醫生在這一系列事件任何階段的行為,任何陪審團都無法判他有罪。然而,在故事的開頭,一直到結尾,對中心問題並沒有給出答案。甚至都沒有提出中心問題。
這位醫生究竟犯了什麼罪而遭到起訴?他極力辯駁的,是什麼罪責,什麼指控?對他的起訴來自何方?在故事結尾,是誰判他“赤身裸體,遭受著這最不幸時代的冰雪肆虐,駕著塵世的馬車,非塵世的馬,我這老頭子四處飄蕩”?他犯了什麼罪?
小說用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篇幅寫這位醫生試圖對那從未提出的指控進行自我辯護,反駁一個在故事中從未出現的檢察官。除了在小說的開始部分有這番符合邏輯而又嚴密的辯解以外,後來又出現了一份“辯護請求”,和最初那份完全不同,是哀怨的,充滿著自憐。
我是本區的醫生,恪盡職守,到了幾乎是太過分的地步。我的報酬很低,但我對窮人慷慨解囊,樂善好施。……在這無窮無盡的冬天,我來這兒算是幹嗎的呀!我的馬死了,村子裡誰也不願把自己的馬借給我。我不得不從豬圈裡拉出一套車馬來;要不是豬圈裡剛好有馬,我就得靠母豬拉車了。就是這樣。……又讓我出去白跑了一趟,對此我已習以為常,全區的人都半夜三更來按門鈴,使我的生活變成了折磨,這次我還得犧牲羅莎這姑娘……這要求也太過分了……
和故事的開頭部分那簡短的辯護詞形成對照,這一段獨白看起來並不是企圖說服,而是要努力引起別人的同情。或許這是一段絕望至極的獨白,因為敘述者在一開始就表達了要死的願望(只要羅莎平安無事),最後他概括地講述了他去看望病人的過程——以及他整個一生——都是無可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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