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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達與泰西封只有一步之遙。
泰西封是波斯薩珊王朝的故都,巴格達則原本是底格里斯河西岸的一個村落,距離泰西封只有32公里。阿巴斯王朝的第二任哈里發曼蘇爾(al-Mansur)把它定為新都,而且像羅馬皇帝君士坦丁遷都拜占庭、隋煬帝營建洛陽一樣,親自選址並親自監工,當然不會是心血來潮。
事實上“巴格達”這個名字很可能來自波斯語,意思是“真主的恩賜”。建成之後的正式名稱則是麥地那·薩拉姆(Madinah al-Salaam),意思是和平之城。顯然,這就意味著帝國將來要走和平發展的道路,放棄地中海,轉而依靠波斯的傳統,尋求波斯的支援。難怪阿巴斯人要把自己的政權稱為道萊(Dawla)了,他們開創的確實是一個新紀元。[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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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是方方面面的。
首先,王朝在曼蘇爾和他以後都“一國兩府”。哈里發是宗教領袖和國家元首,行政事務和大權則交給名曰維齊爾(Wazīr)的宰相或首席大臣。他們通常由波斯人擔任,權力大到不但理所當然地主持國務會議,而且可以任命和罷免行省總督。基督徒和猶太人也被委以大臣和顧問的要職,阿巴斯王朝變成了聯合政府領導的多民族帝國。[30]
這就與定都大馬士革的伍麥葉風格迥異。伍麥葉王室是不相信非阿拉伯人的,他們也不會把國家事務假手他人,對其他民族的文明更不感興趣。這個從麥地那烏瑪到哈里發國家一路上升的家族,更像隋唐初年的關隴集團。他們的“關中本位”政策就是依靠阿拉伯人,尤其是阿拉伯武士。
阿巴斯王朝卻顯得開放和寬容,各色人等都能在這個帝國如魚得水。這其實也是被逼出來的。作為舊政權的顛覆者和過去的少數派,他們既不能依靠伍麥葉的人,自己又沒有執政能力,只好就地取材使用波斯官員和波斯官制。何況阿巴斯人造反起義時得到了什葉派、基督徒、猶太人和波斯瑣羅亞斯德教徒的支援,勝利之後總要以德報德。
結果,政權的性質就變了。
變化也有兩方面。一方面,統治集團由過去的阿拉伯貴族和阿拉伯武士,變成了職業文官、商人地主和教法學家組成的群體。另方面,帝國也變成了波斯化的王朝。實際上這些久居伊拉克的阿拉伯征服者,早就與那些被征服的薩珊貴族眉來眼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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