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閃文書庫】地址:www.shanwen.tw
再這樣離開母親了!”她說,然後去開啟瓦斯熱水器,在浴室裡放熱水。
我們就像過去一樣,靜靜地吃早餐,只母子兩個。我瞭解我媽,她就像那些兒子被捲入政治與基本教義派洪流的母親一樣,總是一聲不吭;她認為我被內陸地區的磁力給吸走了,如果開口問我原委,我的答案會嚇壞她。當母親敏捷又靈巧的手在紅醋栗果醬旁停了半晌時,我在她的手背上看見點點淚痕,讓我覺得自己又回到原來的舊世界了。我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過日子嗎?
用過早餐,我坐在書桌前望著那本書大半天,書本還放在原處攤開著。但我這種“看”法,不能稱作“讀書”,應該更像回想,或是受苦……。
母親過來和我說話時,我正打算出門找嘉娜。
“對我發誓,天黑以前你會回來。”
我做到了。接下來整整兩個月,每天早上我離家時就發誓,但嘉娜音訊杳然。我去了尼尚坦石,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街上,在她父母門前等候,按了門鈴;我過了好多座橋,搭了好多趟渡輪,看了好多場電影,打了好多通電話,卻得不到答案。我說服自己,十月底開學時說不定她會在塔斯奇斯拉館現身,但她沒來上學。我在那棟教室大樓的走廊走一整天,有時上課看見酷似她的身影經過靠走廊的窗邊,便衝出教室拔腿狂奔;有時走進空無一人的教室;有時失神地望著人行道與街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潮。
在人們開啟空調暖氣、點燃壁爐的第一天,我帶著精心構思的劇本壯膽,按下我“失蹤同學”父母家的門鈴,低聲下氣地對他們說自己努力準備、鉅細靡遺的爛臺詞。他們不僅沒有提供我嘉娜的下落,也沒告訴我可能在哪裡找到她。一個星期天下午,我二度造訪他們,公寓內的彩色電視機里正流洩著精采足球賽的影像。我推敲,他們企圖探我的底。他們詢問我到底有何動機,告訴我其實他們知道不少,但不會說出去。我走投無路,憑著電話簿裡的名字找到她的親戚,希望探得一些訊息。與她那些脾氣火爆的叔叔、追根究柢的姑媽、口風很緊的傭人、拖著鼻涕的侄子和侄女對話後,我從他們口中得到的唯一結論是,嘉娜在大學念建築。
至於嘉娜的建築系同學,長久以來就對自己天馬行空編造出來的嘉娜傳奇,以及穆罕默德在小型巴士站被槍殺的八卦,深信不疑。聽他們說,穆罕默德之所以挨槍,是因為賣興奮劑的毒販正在他打工的飯店分贓;另外還聽到耳語,說他無法自拔地成為狂熱的基本教義派。有人說,嘉娜被送到歐洲某處就學,有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若瀏覽器顯示沒有新章節了,請嘗試點選右上角↗️或右下角↘️的選單,退出閱讀模式即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