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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一片，妖靈到底與人類不同，哪怕如此重的傷勢，只要還魂樹不死，清殊也無法解脫，只是魂魄消散，迴歸還魂樹罷了。
沈無眠顫抖著捧起清殊的臉龐，眼底浸著孤注一擲的決心。
清殊咳著血埋在沈無眠耳邊，呢喃出三個字：
殺了我。
她早已想明白了，若夫君告訴他們還魂樹在哪，以這些人自私的心性，三界定然永無寧日。
若不說，而自已死了，為了還魂樹，他們會留夫君一條命，指明還魂樹的方向，他們去尋，但樹靈已死，還魂樹周邊定然冤魂劇增，叫他們有去無回。
四目相對之間，沈無眠讀懂了妻子眼中的含義。
但餘平生物，舉目情悽洏。
死在自已愛人手中，好過死在仇人手中。
原諒我的自私，我既想你活著，也想你記得我。
扶搖踏在地面之上，看著那些所謂的“仙人”穿過自已的身體，眼神冰冷至極，眉眼間殺意濃郁。
黑色的小蛇默不作聲的觀察著眼前的女修，鮮紅的瞳底劃過一抹詭譎的光。
仙人走了，他們要去看看沈無眠所說的地方，留下一具枯骨給無眠。
他們說那枯骨上附著著妖靈的魂魄，這凡人動情如此之深，定然會好好守著這具白骨。
交於沈無眠，好過交於有修為的其他人。
抱著枯骨的沈無眠，形似瘋癲之人，面對著村中之人鄙夷懼怕的目光，他只是摟緊懷中的枯骨，口中呢喃著什麼。
扶搖仔細去聽——
“殊兒莫怕，淹滅世俗的目光裡，有我愛你。”
“阿姝，你且等等我可好？”
一枚石頭擊打在沈無眠的額頭上，劃破肌膚，溢位鮮血。
一枚，又一枚……
“走吧走吧，真是個瘋子。”
“哈哈哈，要不是我那日想起他娘那病，不是藥石無醫的嗎？仙人詢問的時候提了一嘴，怕到現在都不知道咱們村子裡竟然還有和妖怪同流合汙的人啊！”
“那些仙人會給咱們什麼啊？”
“我聽說，這妖怪的血肉可以讓人長生不老啊！可惜啊，只剩一副骨頭了。”
沈無眠像是沒有聽到這一切一樣，他擁著枯骨，卻連一滴淚都無法落下。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妖的血有這麼多，原來心痛到極致，是流不出淚的。
原來那首詩還有一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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