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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旅程去尋找這種隱藏的真理。隱含在面貌和事物背後的意義,會完整地從書中逐漸浮現出來。而這一點只有當我們讀到故事結尾的時候才會發現。作品的意義——19世紀小說的含義,也就是我們和書中人物想要一道探索的世界的意義。這就是獲勝的真理,帶著大寫字母T的真理[3]。
但隨著19世紀小說的衰微,世界失去了意義和統一性。今天,我們著手寫小說時,擁有的只是碎片,更多的碎片。這也可能是樂觀主義的源泉:因為擺脫了等級觀念,我們可以擁抱整個世界以及一切文化和生活。但它同樣也會引起恐懼和困惑,使我們可資描述的內容變得更少,讓我們把故事的中心推向了邊緣。有人說這給敘事帶來了新的可能性、新的視角,這都是無稽之談。我們憑著手中的碎片,是無法完成通往意義、通往中心的垂直之旅的;相反,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平行而動。這樣,我們不是走向世界隱藏的深度,而是探討廣度。我很喜歡去搜尋更多的碎片,蒐羅未經講述的故事。這一片新大陸,充滿了被遺忘的,迄今為止仍鮮為人知的故事、歷史、人物、事物。這一片土地上有多少聲音等人去聆聽,有多少故事等人去講述。這片大陸是如此廣闊,人們對它的瞭解是如此之少,因此用“旅程”一詞來形容它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但是,通往文字潛在含義的旅程仍然擋在我們面前,它需要每個人付出努力才能完成。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個人化,因為我們既沒有治病的良方,也沒有導航的羅盤。文字的深度就在於它的複雜性,以及對這些碎片的堅毅處理。讓我們以第三個故事來結束這場討論吧。它很簡短,也極富個性。
我一直在寫一部關於某些細密畫家的小說,故事發生在奧斯曼細密畫的古典時代。這就是為什麼我一度對霍斯陸和席琳的故事那麼感興趣的原因。這個故事在伊斯蘭和中東文化圈非常流行。因此細密畫家也常被召入波斯和奧斯曼宮中,來描繪這一故事。我最感興趣的,是席琳望著霍斯陸的畫像,墜入愛河那一幕。畫家畫這個場景,所描繪的不僅僅是席琳和她周圍的景物,還要畫一幅畫中之畫:即席琳墜入愛河的情景。這樣戲劇性一幕作為故事的組成部分,和故事本身一樣受人喜愛。我在很多書籍、複製品,以及博物館裡都看到過它。但看著它們,我總是有些不安:彷彿總是少了什麼,我覺得自己也不完整。
在這些畫面裡,席琳總是身在其中,儘管服飾、面容不同,但她仍然是席琳。無論色彩、服裝、姿態如何,她的侍從也總在四周。還有樹木和廣袤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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