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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貴姬到底是心善,知道自己在此處這樣哭哭啼啼地留著兩邊的宮人都要提心吊膽,不一刻便告辭走了。
而後的三日,各樣滋補佳品不間斷地往夏雲姒房裡送,夏雲姒最初還肯收,後來不得不讓人給她退回去,哭笑不得說:“幹什麼,我不過是坐個小月子,她可還正懷著呢。這把皇上太后賞的好東西盡數往我這兒拿的架勢,她還想不想養胎了?”
也是這三日裡,宮正司夜以繼日地在審著案子。吉徽娥身邊的宮人自是一個都逃不掉,那太醫也被動了刑,但仍是沒能審得太明白。
太醫大約是真不知情,重刑之後仍指天發誓是自己絕未做半分虧心事;吉徽娥身邊的宮人倒有吐口的,說吉徽娥確實找他們去弄過滑胎藥,但並不知是如何下到的酒中,也的的確確沒本事收買照料和貴姬的太醫。
這可就奇了,單是沒收買太醫這一條就奇了。
——太醫沒被收買卻愣驗不出那般尋常的滑胎藥,難不成那藥當時真不在酒中,是後來變戲法變進去的?
至於吉徽娥本人,自然抵死不認。
讓夏雲姒有些出乎預料的事發生在第四日:和貴姬專程趕往清涼殿,請求皇帝動刑嚴審吉徽娥。
這聽似理所當然,實則在宮裡極是少見——宮裡出事,不論多大的案子,大多時候都只審宮人而不動嬪妃。涉事的嬪妃最後打入冷宮也好、賜死也罷,在審理時都要留著顏面,落入宮正司遭罪的屈指可數。
更何況吉徽娥還是以番邦和親的身份而來,事關兩國和睦,皇帝更不曾想過動她。
和貴姬做的,便是打消皇帝這個念頭,道皇嗣為重,若洛斯有所不滿,自有她出面辯解,只求皇帝審出真相,給夏雲姒一個解釋。
這話是皇帝親口告訴的夏雲姒,顯有為她寬心之意。
她聽言木了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回了一個字:“哦。”
她近來都是這樣,多數時候都懨懨的、淡淡的,像是失了魂。
他常能看到她目光空洞地坐在床上發愣,一愣就是半晌。平日的靈氣彷彿都隨著他們的孩子一道離開了,留下的只有一副華美卻了無生機的皮囊。
這樣的變化,令他愈發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