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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滿村聽唱蔡中郎 (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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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所關心的反而是更簡明、切近的實用之學——在生活中能夠應用的文字知識。

在他看來,當前的文史教養不外兩端,一是“優孟學”,一是“盲瞽學”。所謂“優孟”,還算是文雅的貶詞,意思就是說:在傳統的老師宿儒教導之下,孩童不過是模仿唐、宋諸大家的腔調,咿唔鸚鵡,摭拾之無,到頭來還是求媚於王公權貴的一種文字。

對於新文學所寄生的新媒介,蔡東藩也沒有好評。他對民國以後“入塾六七年,自謂能作三五百字文”的學生又是如何議論的呢?“實則舉報紙拉雜之詞,及道聽途說之語,掇拾成篇,毫無心得。”這就是所謂的“盲瞽之學”——換言之,也就是街頭走唱賣藝之流亞而已。

蔡東藩的《歷朝通俗演義》始自《清史通俗演義》,根據其孫蔡福源的追記,這部書在一開始與會文堂新記書局洽談出版的時候曾經“多次遭到奚落和嘲諷”,似乎與當時文化界的兩股思想主流有關。

蔡福源的論證是以兩個蔡東藩身側之人的看法作骨幹的:一個叫李馬鑑的鄰居,是滿清遺老,主張此書應該“為君主制度招魂”;另一個叫沈幼貢的友人則希望這本書能夠達到“反清復明”、彰顯民族鬥爭旗號的鮮明目的。

而蔡東藩所拈出的疑惑卻遠遠高出這意識形態的惡鬥,他的用語簡潔有力,直指開啟歷史糾結的“角觿”,其實在於能否追問“失政”的關鍵,而非滿足讀史者的情感:“夫使清室而果無失德也,則垂治億萬年斯可矣,何至鄂軍一起,清社即墟?然苟如近時之燕書郢說,則罪且浮於秦政、隋煬;秦、隋不數載即亡,寧於滿清而獨永命、顧傳至二百數十年之久歟?”

在蔡東藩筆下,寫作“演義”這件事猶如“書史”。他不但要逼問歷史發展的真相,還於周章敘事之間,一步一步地設問:往來成今古,因果究何如?而這種說故事的態度與方法,當然不是蘭臺令史、司馬世家之屬,而是滿眼看著三家村裡跑來蹦去的塾童,思慮其當知、當問、當思、當辨之事而開出的書寫之路,迥異於千秋以來的史家!其偉大處,偏在於這個創世之見。

一切若是為了教育,則歷史應該如何呈現?這個思維完全扭轉了傳統民族教育以完足正確史觀為目的的作法。再說得淺顯些:當懷抱著《幼學故事瓊林》的寫作動機面對歷史之際,書史者所念茲在茲的不只是表象之事實,還有經不起追問的因果。

如何說明蔡東藩的“演義”不是說故事,更是翻檢故事的肌理,透析情節的骨髓,使之成為民國教育之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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