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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計較。根據出身陸軍小學堂的廣西軍閥李宗仁回憶:蔡鍔包庇湖南子弟的情事不只此一端,甚至在考試內容上也明顯有所偏袒,這便引發廣西本籍學生的高度不滿,甚至爆發了學潮。張鳴岐看準這一點,把蔡鍔調到學兵營當營長,兼幹部學校校長,不久之後又接替蔣尊簋充任兵備處總辦,這就是廣西的新軍首領了。
對於原先擔任兵備處總辦的蔣尊簋(1882—1931)來說,情勢最為尷尬。他早年是杭州求是書院出身,光緒二十六年官費留學東京成城士官學校,爾後又進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騎兵科卒業,學歷完整。在留日諸生之中,以學行優異著稱,和蔣百里、蔡鍔並稱“南方三傑”。
蔣尊簋既是光復會成員,也是同盟會幹部,卻一向受清朝督撫——如張增揚、張鳴岐等人——的信賴。這種帶有些特意加賞的信賴有如雙刃刀,一方面可以提升他們在軍隊甚至政治場域裡的地位,一方面也容易引起同儕、同志間的猜疑。
張鳴岐大用蔣尊簋就顯然是動過機心的。他明明知道蔣學成歸國之後與徐錫麟很親近,徐錫麟辜恩刺殺恩銘被戮,蔣也受到當局的疑忌,於是一方面把蔣調來廣西,看似重用,一方面又在他不甚知情的狀況下忽然逮捕了一名囂囂昂昂的革命黨軍需處長孔庚。
這讓蔣尊簋很下不了臺——倘或他為了營救孔庚而和張鳴岐翻臉,是小不忍而亂大謀;但他要是隨主官之見押人取供,則只能進一步深化和同志之間的裂痕。果不其然,一個和孔庚換過帖的王勇公在得知孔庚被捕的當天晚上,便抽出佩刀要找蔣尊簋拼命,還是呂公望把他給攔下來的。
呂公望硬著頭皮到蔣尊簋的辦公室跪求,蔣尊簋當下的第一個答覆是:“大帥(按:即指張鳴岐)明天早晨八點開軍事會審,說是要殺幾個腦袋給他們看看。大帥要怎樣辦就怎樣辦,我,是無法可想的。”
事態尚不須演變至此,呂公望也早已看出張鳴岐殺雞儆猴的用心,但是他明白:一旦除去了一個孔庚,接著再處置王勇公、楊增蔚等人就更方便了。這是各個擊破。順藤摸瓜多麼容易,只消軍中革命黨自己沉不住氣、互相洩漏就成了。
幸而蔣尊簋還是給指點了一條明路:一大早趁天不亮,去求見廣西按察使王芝祥。王芝祥(1858—1930),字鐵珊,學不過舉人,官不過臬司,是個徹頭徹尾的滿清漢官,民國前從未參加過任何新潮的革命組織。但是此公卻極有風操,為人寬和,厚接士庶。比起“革命同志”蔣尊簋,他對前來跪求的呂公望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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