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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伯一臉凜然,“並未。”
“可有刻意暗示她們?”
“從無。”
“可有想過用陰謀或手段趕我出府?”
忠伯梗著脖子,“我不是那種人,我原想與你好生相談一番,感化於你讓你自行離開。”
“那就對了,”沈妤笑了笑,“我也聽兮風對長留說過你乾脆撐死算了,不過若長留真撐死了,那也與兮風無關。”
長留委屈地說:“你怎能想著我死呢,你就不能換個比方打麼?”
沈妤笑著鬆開忠伯的手,退了一步說:“不過一句戲言而已,一碼歸一碼,我不會因一句戲言而遷怒與你,卻也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你不喜歡我,我自然也不喜歡你。”
“不過。”沈妤頓了頓,“方才受你一拜萬不敢當,時雨在此回禮了。”
沈妤深深一揖作為回禮。
忠伯在王府也算德高望重,常受小輩的禮,卻是第一次受人禮時竟覺得能讓自己腰桿板正。
少年的一揖誠心實意,替他挽回了尊嚴。
忠伯眼眶微微紅了紅,又端回了之前那副樣子,“今日雖受你一禮,但我還是不同意你留在王府,之後還是要抽時間同你談一談。”
三人離開鹿鳴軒,忠伯心中感慨萬千。
少年從頭到尾不卑不亢,進退有度,言行間頗有大家風範,應當家風極正,卻不知怎麼小小年紀便淪落在外。
忠伯心想,時雨若是與殿下沒那些事,他也不至於想將他趕出王府,那麼小的孩子,離開王府又能去哪呢?
他此刻完全忘了時雨還有那一庫房的寶貝。
長留問:“爺爺你是不是忽然發現時雨挺好的啊?挺討人喜歡吧?”
話音剛落,鹿鳴軒的院門嘎吱一聲又開了。
“方才忘了說了。”沈妤探出個頭來,“我想說談一談就不必了,我這個人性子倔犟,趕是趕不走的,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忠伯抖著袖子一指,人已經縮了回去,門也哐一聲關上了。
忠伯氣得吹鬍子瞪眼,“好個頭,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長留和兮風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