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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而是繞了個小彎兒,經由學校和學校旁邊的松樹道。我突然想到,那個在文化廳後的偏僻花園裡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怪女人一直試圖給我一些線索,或者某種生死攸關的重要線索,而我不肯關注。我究竟在怕什麼?我為什麼從她面前逃跑?可我真的逃脫了嗎?畢竟,當我回頭看時,她已不在那裡了,彷彿消失在傍晚的暮色之中。一個消瘦挺拔的人,身穿怪里怪氣的旅行裝,一隻手上拿著手杖,另一條胳膊上搭了件摺疊起來的雨衣。彷彿不是六月時節。在我看來,她就像阿爾卑斯山上的一名遠足者。也許是奧地利人。或者瑞士人?她試圖對我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從她面前逃之夭夭?對於這些問題,我找不到答案。我也想象不出本尼·阿弗尼要和我說什麼,他為什麼不能在我們碰面時所在的公交車站旁的小廣場坦率地提出問題,而是邀請我在一個如此奇怪的時間,星期五下午,去他的辦公室拜訪呢?
塔爾帕特街拐角的背陰長椅上放著一隻用黑色細繩繫著的牛皮紙小包。我停住腳步,彎下腰身,看上面寫了什麼。包裹上什麼字也沒有。我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拿起來,將其翻過來,但是牛皮紙光滑得很,沒有任何標記。我猶豫了片刻,決定不把包裹開啟,但是覺得應該讓人知道我發現了它。我不知道該告訴誰。我雙手抓住小包裹。它比看上去要重,比一包書要重,好像裡面包的是石頭或者金屬。現在這個物件引起了我的懷疑。我將它輕輕地放回長椅上。我本該把發現這個可疑的包裹的事報告給警察,可我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上了,因為我只出去溜達一下,不想讓公事打擾。
與此同時,最後一縷日光慢慢退去,只有落日的餘暉仍舊在路的盡頭閃爍,像是朝我點頭示意,或者與之相反,警告我遠離這裡。街道上佈滿了更濃的陰影,高大的柏樹以及住宅前院四周的籬笆均投下了陰影。陰影並非靜止不動,而是來回搖晃,彷彿彎下腰身尋找某種丟失的東西。過了一會兒,街燈亮了;陰影沒有退避,而是與拂動樹梢的輕風交織在一起,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攪動它們,使它們交融。
我在“廢墟”那破裂的鐵門前停住腳步,在那裡站了幾分鐘,吸著歐洲夾竹桃的芬芳,以及天竺葵的苦澀氣味。房子裡似乎空無一人,因為窗子或花園都沒有燈光,只聽得薊草中蟋蟀唧唧,與之毗鄰的花園裡蛙聲一片,街道那邊遠遠傳來持續的犬吠。我為什麼不事先打電話預約就貿然來到這裡?要是我現在敲門,天已經黑了,兩個女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她們甚至連門也不會開。但也許她們都不在家——窗子裡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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