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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說明的是:在後文中出現的“寶森”“寶田”實為同一人,根據資料來源不同,而有異呼。)
丁連山是個鬼魅一般的人物,但這不是生成胎就,而是有一段特殊的淵源。若非涉入一段中日之間、北洋與國府之間的秘辛,他自己的人生,不會老是在黑暗裡摩挲,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從此,我便墮入了鬼道!”
這事關乎一九一二年的奉天血案,但是背景還要上推到一九〇五年的“刺殺出洋五大臣”事件。
光緒三十一年乙巳(1905)九月二十四日,清朝輔國公載澤、兵部侍郎徐世昌、戶部侍郎戴鴻慈、湖南巡撫端方、商部右丞紹英,五大臣正式出洋考察。訊息傳出得很早,看來也很準確——五個人從北京搭火車到天津,再轉乘海輪,西遊取經,看是否能由攻錯西洋憲政的妝點,來為君主制度贏得些苟延殘喘的時間。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整起爆炸事件被各方面考掘得十分詳細。一般咸信:刺客就是當場被炸死的吳樾。由於他裝扮成親隨模樣卻操著一口桐城腔的話語,被人識破了,在行將就逮之前倉促發難,只讓五大臣受了些皮肉輕傷,吳樾自己則當場給炸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據說:吳樾行刺前數日,曾經在“蕪湖科學圖書社”的閣樓上和同志趙聲與陳獨秀開秘密會議。趙聲,字伯先,也是一個坦蕩、豪邁的志士,搶著要北上從事這必死的任務。吳樾說了一段話,影響革命史十分深遠:“舍一生拼與艱難締造,孰為易?”伯先曰:“自然是前者易、後者難。”吳樾遂道:“然則,我為易,留其難以待君。”這幾句話,看來要比一聲炸彈的巨響更為震撼人心,因為它把生死看得太從容、太淡然。
雖然事前吳樾留有遺書,表示並無同夥,以免牽累革命同志,清廷偵辦此案的官員也傾向於以一人涉案、獨力行兇定讞,以免震駭那驚魂甫定的慈禧太后。然而,此番炸彈暗殺不只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還有另一個同行掩護的共犯,叫張榕。
張榕是山東濟南人,本名張煥容,和當時許多熱血青年一般,讀了鄒容宣傳革命的小冊子《革命軍》,深受啟發與感動,把自己的名字也改作“張容”,頗現追隨之意。鄒容早在一九〇三年因《蘇報》案發,主動到案,以為可以藉著法庭辯論再一次宣揚反清建國的理想,卻沒能如願,兩年後瘐死獄中,得年二十。
鄒容號召的年輕人很多,改名為“容”的就不少,張容其一也。行刺五大臣失敗之後,張容逃匿了一段時間,身份卻完全暴露,栽在一個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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