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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春醒掐苜蓿菜捋榆錢葉
記得有一年清明小假,回農村老家,夜間春雨纏綿,潤物細無聲,清晨天朗氣清,沃野嫩綠,人也覺得神清氣爽,出了門,沿著田埂芳徑,阡陌綠野小道散心,不時碰著出工的村人打招呼,年齡大的熱情問道,“啥時候來的,到家裡坐坐”,年輕的大多不認識,以陌生的眼光審視著我這個“外人”。走了一會兒低頭一看,田畔埂旁長了好多野菜,順手牽羊,採了幾把,拿回家,迫不及待的清洗,放在鼻子間,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放在口中咀嚼,乾澀苦口,連忙吐掉,勾起了我童年時挖野菜的回憶和日子的艱辛。
初春,冰雪消融,大地回春,北方的農村,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最是一年春好處”的方式報春,而是憋了一冬的野菜和春風扶綠的柳枝一起發芽,一觸即發的瘋長起來。
那年月,野菜在青黃不接時,舊糧快吃完了,新糧還沒接上,到了青黃不接的季節,村裡人叫“春荒”。家家麵缸見低,米缸裡的量可以數得出來,掐著指頭過日子,擔心斷了糧,揭不開鍋,因此野菜成了度荒的替補品,家家弄一些野菜回來,加在糧食裡,摻和著吃,能多挨一些時日。再說了,吃了一冬天酸菜、醃菜的人們,春黃不接,嘴裡滿是苦味,盼望著綠色的清香。
嚼了一冬乾草的牛馬驢騾比人更著急,掙脫著韁繩往地裡跑,聞那一抹綠意。家裡養的豬、羊,身上的膘已塌光,走路都鬆鬆垮垮,需要青草的補充。野菜是牲畜期盼的供品,是家禽上膘的營養素。
一頭驢一天能吃一捆青草,一隻豬每天要吃十來斤野菜。每年春天,當剪剪春風拂過,田壟上的迎春花綻出鵝黃色的嫩芽的時候,村裡人的眼光就盯上了地面。地裡的野菜一露頭,挖野菜的人就絡繹不絕地往田野裡跑。這時候的灰條菜鮮嫩極了,脆嫩脆嫩的,一掐會掉淚,清香四溢。春耕的牛,也聞到了這春天特有的氣息,幹活的間隙,悶著頭往上撲,伸長舌頭一卷,一撮美味就進了肚,快樂得發出“哞哞”的叫聲。
這可忙壞了我們這些農村的孩子,每天放學後用大量的時間去採挖野菜。
野菜中,灰條菜、薺薺菜、苜蓿菜、白蒿就是我們家鄉野菜中的“四大花旦”。
為什麼叫野菜呢?我想有四種原因:一是沒有列入神農嘗百草的五穀;二是沒有人播種,沒人侍弄,沒有人給它澆水施肥,它們就自生自長,一次春風,一場春雨,帶著大自然的野性,頑強生長;三是野性,比正經莊稼生命力強,發芽早,長得快,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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