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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靠在大大的書櫃，手臂搭在架子上，一摸，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手機。
這個手機夏星河認得，是柏清舟上大學時用的了，他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就丟掉了，沒想到還留著。
“柏清舟！”
夏星河拿著手機走出雜物間，“這裡有個你的手機，你看你還有用不？”
都好幾年的東西了，柏清舟也不知道怎麼還留著。
“沒用了。”他說，“可以充一下電看看還能不能用。”
夏星河點頭，找了個充電插頭插上之後又繼續去幹活，再回來的時候，發現柏清舟正半倚靠在沙發後面翻看著那個手機。
“你怎麼在這裡偷懶呀？”
夏星河湊到他身邊，笑嘻嘻地問他，“怎麼，手機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佯裝生氣地伸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很早之前的東西了，你想看就看吧。”
柏清舟垂下眼眸，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還真有啊？”
夏星河有些好奇，眨眨眼睛，接過柏清舟的手機。
這麼多年過去，這款手機頗有年代感，那時候智慧機才剛剛興起，當時最流行的輕薄款式到現在感覺卻是又厚又重，螢幕的顏色在經年累月中失了真，而當夏星河看到這塊泛黃的螢幕上的內容時，又突然怔住了。
螢幕上這個破舊手機的發件箱。
[誰後悔了誰是狗。]
[走了。]
[不回來了。]
[聊湖下雪了。]
簡短的話塞滿了整個發件箱，無一例外地，收件人都是夏星河。
“什麼時候發的？”
夏星河問他：“我怎麼沒有收到過？”
柏清舟垂下眼眸，淡淡地答到：“卡扔了。”
當年出國時他毫不留戀地登出掉了手機卡，遙遠的大洋彼岸，他又無法剋制地在沒有插卡的手機上一遍遍給他發去訊息。
現在想起來或許有些可笑，但這是曾經的他最後的傲氣。
長長的發件箱翻完了，夏星河的眼眶也有些溼，當年的他們都太彆扭了，彼此試探著，白白蹉跎了這麼多年，好在最後還是迎來了春暖花開的結局。
手指向下滑著，最後一條訊息出現在螢幕裡。
——“2016/09/05”
——“四週年快樂。”
再往下滑，許多個空格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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