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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毫不在意。
因為和旁人比起來,張硯的心裡此時尚且顧不上緬懷和感慨,他眼裡一路上哪怕一草一木都是新奇的,廣袤的荒天域此時才正式朝他敞開懷抱,甚至他每前進一步都是一片新的天地,激動還來不及呢。
至於趕路?抱歉,張瘋子沒這想法,他不急,甚至準備慢慢走。
臨行之前張硯就問林沢冬要了一份南淵國的草略地圖,上面水墨勾勒看上去更像是一幅畫而不是一份地圖,完完全全沒有辦法在這上面準確的判斷地形,只能用來看明白一些大的地理標誌如城池、大江大河等等的大致方位,以及整個南淵國的國土內各郡如何分佈等情況。
別的,張硯都不太在意,他繼承的這具身體的記憶裡從家鄉廊源城到魚背山要塞走了足足三個月才到。而看地圖上,魚背山在南淵國的西面邊境,而廊源城在東北面的北江郡。幾乎是穿了大半個南淵國的國土。
這豈不是正好?
對於張硯來說回家的路就等於是他橫穿南淵國的遊歷之路,一路邊走邊看豈不優哉遊哉?
“兄弟,你這話說得深得我心啊!”趕車的一下就放開了,甩了一下鞭子,抽得馬兒嘚兒嗒的快跑了幾步,然後扭頭側身的接著道:“那魚背山上多兇啊?哪天不死人?我老挑就在山下跑屍車,一天一車,有時候好幾車,拉到山下義莊就燒,最後七尺的漢子就剩一個小罈子那麼點,唏噓啊!
還是老老實實的地裡刨食兒穩當些。
不過我也不是說軍爺們慘哈,沒軍爺們擋著那些妖畜,我們這些老百姓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就覺得吧,擋個兩三年就夠了,換著人上,沒必要在上面一直拼到死,對吧?”
張硯也笑了,搖頭道:“拼吶,上面哪一天沒在拼?拼著拼著有些人就習慣了。你讓他們跟你一樣趕車?他們也不願意。都嚷嚷著拼命賺錢福廕子孫,可誰也沒承認是他們喜歡那舔血的日子咯。”
趕車的年紀得有五十了,聽得懂張硯言語裡的意思,但張了張嘴卻不敢接,只能乾笑了幾聲。
沉默許久,張硯腔調奇怪的唱了起來:
帶勾的刀子喲,開皮囊;
掌寬的刀子吶,斬妖將;
扒妖皮,抽妖筋,換功勳吶好兒郎……
這歌到現在張硯也早就會唱了,但從來沒有去問過這首歌謠的名字。他懶得去曉得,在他的心裡這首歌叫《花狗唱的那首難聽的歌》。上口,也上頭。一邊唱一邊還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忽略掉許多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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