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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和所有人一起不時輕聲地開一些小玩笑,我還談起了在法提赫酒店大堂的電視裡看到的最新足球賽(費內爾巴赫切:2——博盧體育:0)。儘管很悲傷,但貝科裡還是在廚房炸了春捲,我坐到了他準備好的餐桌上,不時跑去後屋端詳父親用不變的姿態躺在那裡的軀體。是的,他一動也不動。我不時開啟房間裡的櫃子和抽屜,撫摸那些每件都帶有許多兒時回憶的東西。父親的死,讓這些大多數我從小就非常熟悉的物件,變成了一些滿載著一個消逝的過去的珍貴東西。我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聞著抽屜裡那混合著咳嗽藥水和木頭的味道,像看一幅畫那樣久久地看著裡面的舊電話賬單、電報、父親的阿司匹林和別的藥瓶。我記得,為處理埋葬事宜與切廷出門前,我站在陽臺上,想著兒時的記憶朝泰什維奇耶大街看了很久。父親的死,不僅讓我生活中的這些日常用品,也讓最平常的街景變成了一個過去世界的不可或缺的回憶。因為回家,意味著回到那個世界的中心,我感到了一種無法向自己隱藏的幸福,同時我也感到了一種比任何一個失去父親的男人所能感到的更深的罪惡感。我在冰箱裡找到了父親去世前夜喝剩的一小瓶拉克酒,等所有客人走後,當我和母親、哥哥坐在一起時,我喝乾了瓶裡剩下的酒。
母親說:“看見你們的爸爸是怎麼對我的吧,甚至在死的時候他都不告訴我一聲。”
父親的遺體,下午被送去了貝西克塔什的希南帕夏清真寺的太平間。因為母親要聞著父親的味道睡覺,因此她不讓人更換床單和枕套。夜晚,我和哥哥給母親吃了安眠藥後送她上了床。母親聞著父親留在床單和枕頭上的味道,稍微哭了一會就睡著了。等奧斯曼走後,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到,像兒時總是希望也經常夢想的那樣,最終我和母親單獨留在這個家裡了。
但這並不是讓我內心激動的原因,而是芙頌也會去參加葬禮的可能性。完全因為這個原因,我讓人在各大報紙的訃告上也寫了家族那個邊遠分支上的名字。我不停地想,在伊斯坦布林的某個地方,芙頌和她父母看到報上的訃告後便會來出席葬禮。他們看哪份報紙呢?當然,他們也能夠從訃告名單裡的其他親戚那裡得到這個訊息。母親也在吃早飯時,看了登在所有報紙上的訃告。她不時埋怨道:“瑟德卡和薩菲特不僅是你們去世的父親,也是我的親戚,因此要把他們的名字排在佩蘭和她丈夫的後面。敘克魯帕夏的女兒尼甘、圖爾康和敘柯蘭的順序也排錯了……根本沒必要提到你們澤凱利亞姨父的前妻,那個阿拉伯人梅麗凱,因為那女人和你們的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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