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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有人被殺害,半夜裡茶館會遭掃射,大學裡每隔一天會發生一次類似佔領——抵制的事件,炸彈爆炸,銀行被武裝分子搶劫。城裡的所有牆壁因為被刷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口號而變得五顏六色。就像絕大多數的伊斯坦布林人那樣,我對政治也一點不感興趣,我會認為街上彼此殺戮的戰事對誰也沒好處,我會覺得政治是一些拉幫結派,和我們完全不同、無情、特殊的人們的消遣。當我讓等候在外面的切廷小心開車時,我會談起政治,彷彿談論像地震或是水災那樣的一次自然災害,彷彿我們這些普通的公民除了讓自己遠離它別無選擇。
無法待在家裡的每個晚上——多數晚上都是這樣的——我不是非去凱斯金家不可的。有時我會真的去參加宴請,有時我會希望結識一個可以讓我忘記芙頌的可愛女孩,有時我也會開心地和朋友們喝酒、聊天。在扎伊姆帶我去的一個聚會上,或是在新近踏入上流社會的一個遠房親戚家裡遇到麥赫麥特和努爾吉汗時,或是在塔伊豐拽我去的一個夜總會里半夜遇到老朋友,一邊聽著多數從義大利和法國歌曲翻唱來的土耳其流行歌曲,一邊又開啟一瓶威士忌時,我會錯誤地以為,自己正在慢慢地回到以前那種正常的生活裡去。
我最容易從夜晚和他們一起吃完飯,看完電視,回家的鐘點到來時陷入的呆鈍和猶豫裡明白自己的煩惱有多深,多嚴重,而不是從去他們家之前感到的猶豫和羞慚裡。在這八年時間裡,除了因為對自己的境遇應該感到並充分感到的羞慚之外,我還和另外一種特殊的羞慚較上了勁,這就是有些晚上我無論如何就是無法起身離開她家的羞慚。
電視節目,每晚會在11點半到12點左右,伴隨著國旗、阿塔圖爾克陵墓和土耳其士兵們的影象結束,隨後再盯著螢幕上出現的模糊影象——就像一個新節目可能會因錯出現一樣——再看上一陣後,塔勒克先生會說“芙頌,我的女兒,可以去把它關掉了”,或者芙頌會主動去關掉電視。現在我要解析的特殊痛苦就會在那一刻開始,這是一種如果不立刻起身離開我將會過多打擾他們的感覺。我無法去思考這是一種多麼合理或是不合理的感覺,我會立刻對自己說:“再過一會兒我就走”,因為我經常聽見他們用帶刺的語言在背後說那些電視節目一結束,連“晚安”也不說就走掉的客人,和因為家裡沒電視、跑來看電視、看完電視就立刻離開的鄰居。我不想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
當然他們知道,晚上我來不是為了看電視,而是為了接近芙頌,但是為了賦予我的造訪一種正式的氛圍,有時我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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