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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為了他們不惜冒政治風險,還命人為他們做畫。第一個發現這一事實的人,是伊姆羅茲的半官方歷史學家克瑞託沃勒斯,後來又有許多西方基督教編年史學家發現了這一點。從那時起,良好的容貌就是入選奧斯曼宮殿當侍從的重要因素。年輕畫家的美貌,以及他專注於自己所繪事物之美的樣子,再與地面及其身後牆體的簡樸相結合。這一切,都賦予畫面一種神秘的氛圍,我每次觀賞時都會有這種感覺。當然,這種神秘氛圍,很大程度上也與年輕人正專心凝視的那張白紙有關。這位俊美的畫家,能以如此專注之心來思索他將要描繪之物,這就意味著,那幅影象對他來說早已是成竹在胸。從他的畫筆觸及畫紙的方式,從他的坐姿,從他嚴肅的表情來看,我們就知道,年輕人非常清楚他要做什麼。他周圍空無一物——沒有靜物、繪畫課本、素描草圖、石膏像、人體模型或者景緻,來顯示他心中想畫之物究竟是什麼。我們覺得,似乎五百二十五年前凝滯的這一刻就要結束,就在下一刻,畫家就會移動畫筆,他俊美的臉龐就會快樂無比地揚起,彷彿看著另外一人的畫筆,在紙面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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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世紀之前,1905年,這幅畫還在伊斯坦布林。如今它已屬於波士頓伊莎貝拉·斯圖爾特·加德納博物館。多年前,我流連於這座博物館的提香和約翰·辛格·薩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的作品。在頂樓一個角落裡的陳列桌上,我發現了那位年輕的畫家。為了看清楚,我不得不把蓋在玻璃櫃上保護畫作免受燈光照射的厚布罩拿開,然後低頭觀看。我向下凝視著這幅畫,覺得我與它之間的距離,就像那位年輕畫家與他面前的空白畫紙的距離一樣。或許,我正像蘇丹私下裡看著手中配有細密畫的厚重書冊那樣,看著貝利尼的這幅小作品。同樣,我也像畫中的那位畫家一樣,正低頭俯視。文藝復興之後,伊斯蘭繪畫與西方的不同之處,不外乎體現在宗教禁令上。或許更有甚者,那就是貝利尼心照不宣地在這幅人物肖像上,所捕捉到的那種神秘的俯首凝視。繪畫,在伊斯蘭文化中是一項受限制的藝術。它只允許用來裝飾書本,限定在狹小、有限的空間內。這些畫永遠不會被掛在牆上,永遠不會!當那位盤腿而坐的年輕人沉浸在思緒之中,看著空白的畫紙上將浮現出他的畫作,他採用的姿勢,與那些權貴們——很可能是蘇丹或王儲——為了看清畫中人物的眼睛而不得不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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