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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尼亞人—賓格爾人之間的衝突,激烈地在整個街區民眾的眼前上演了。
第一場激烈、血腥的衝突持續了三天以上,麥夫魯特和好奇的人一起,遠遠地觀望了這場衝突。他看見頭戴鋼盔的警察揮舞警棍,像土耳其新軍那樣,喊著“真主真主!”衝向人群。他還看見類似坦克的裝甲車用高壓水槍噴射人群。其間,他還進城到希什利、費裡柯伊給一些友好的老顧客送酸奶,晚上還出去賣缽扎。一天晚上,他看見警察在杜特泰佩和庫爾泰佩之間建起了安全牆,但他隱瞞了自己高中生的身份。警察從衣著上看出他是一個可憐的小販,甚至都沒盤問他。
帶著一種憤怒和聲援的情緒,他去上課了。短短三天裡,學校裡的氣氛變得異常政治化。左派學生舉手粗暴地打斷上課,發表政治演講。麥夫魯特喜歡這種自由的感覺,但他自己一聲不出。
課堂上,舉手發表演講的學生以前總喜歡講奧斯曼帝國的攻城略地和阿塔圖爾克的革命史,現在則以“昨天我的一個朋友被槍殺了”作開場白,發表反對資本主義和美帝國主義的演說。儘管“骨骸”要求所有老師讓這些學生閉嘴、記下他們的學號,但老師們不想給自己惹事,也不過多幹預。就連最潑辣的生物老師大塊頭·梅拉哈特,也不跟這些學生計較。學生們打斷她的講課,抱怨“剝削制度”,指責她講著小蝌蚪,其實是在為隱瞞階級事實服務。梅拉哈特老師說,她也很不容易,已經工作了三十二年,正在等著退休。麥夫魯特傷心地聽著,默默地希望那些造反的學生放過她。後排一些人高馬大的年長學生把政治危機當作恃強凌弱的機會;前排那些自作聰明、彬彬有禮的馬屁精書呆子老實了;右派和民族主義者學生變得沉默了,有些人則更少去學校了。有時,從學生所在的街區傳來新的有關衝突、警察突襲和酷刑的訊息,激進的學生就立刻喊著口號(“打倒法西斯”“獨立的土耳其”“自由教育”),跑遍阿塔圖爾克男子高中的每個樓層、每條走廊,然後從班長手上搶過簽到紙用香菸點燃,他們或者去加入杜特泰佩與庫爾泰佩之間的爭鬥;兜裡有錢或認識檢票人的,就去看電影。
然而,所有這些自由和反抗的氛圍只持續了一週。兩個月前,不受學生愛戴的物理老師·費赫米,在包括麥夫魯特在內的同學們悲憤的目光注視下,模仿並嘲笑了一個迪亞巴克爾學生講的奇怪的土耳其語。於是學生們突襲教室要求老師道歉,一些學生則像大學裡那樣宣佈抵制上課。“骨骸”和校長叫來了警察,身著藍色制服的警察和新來的便衣警察,守在學校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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