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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放下心來,又看了眼黑土,騰出一隻手,蹲下身把黑土拉過來,黑土就說:娘,是俺自己走來的。
麥花說:黑土,好孩子,在家裡要聽話。
黑土又說:娘,俺聽話,你啥時回家。
一句話,讓麥花流出了眼淚。
她親了黑土又親秋山,這都是她的心頭肉哇。
直到四喜把兩個孩子帶走了,她才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一回。
錢掌櫃的功夫沒有白費,終於讓麥花的肚子有了動靜,一連兩月,麥花沒來經事了,他親自給麥花號了脈,確信麥花真的懷上時,老掌櫃的笑了。從此,他搬了出去。麥花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四喜又來的時候,也看出了麥花的變化,這種苦等終於有了希望。他笑著衝麥花說:麥花,等你明年回去了,俺又能種地了。
黑土在一旁說:娘,俺四喜叔可能了,他啥都能幹,不比有手的人差。
麥花看見了四喜那雙磨得發亮的斷臂。
四喜笑著說:俺以為這輩子廢了呢,其實沒啥。
四喜終於走出了陰影,她從心裡為四喜為這個家高興。
黑土又說:俺爹讓你當心身子,他說他想你。
麥花伸出手把黑土的頭摸了,黑土一天天長大了,她看著高興。她想,總有一天,黑土一定能長成大奎那樣的男人。
秋山都會喊娘了。每次分手的時候,秋山趴在四喜的肩頭上,望著她娘,娘地叫。那一刻她的心都要碎了。
漸漸的,麥花能感受到肚子裡孩子的胎動,明年夏天,就該出生了。滿月後,她就該離開錢家,回到山東屯了,她盼望著那一年的到來,可一想到肚裡的孩子,她好起來的心情又壞了下去。彷彿,她已經聽見肚子裡的孩子在一聲又一聲喊她娘了。
她淚眼朦朧著,望著四喜、黑土還有秋山一點點地遠去,最後變成了一個黑點凝在她的視線裡。
麥花又感到了胎動,她雙手撫著肚子,一步一步地向錢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