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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和k (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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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和妹夫們除了跟他們生氣我壓根兒就不說話。”

人們也許以為寫下這樣日記的人正在經歷著可怕的孤獨,不過讀完下面的兩則日記後,可能會改變想法。他在1910年11月2日的日記中寫道:“今天早晨許久以來第一次嚐到了想象一把刀在我心中轉動的快樂。”另一則是兩年以後,他再一次在日記中提到了刀子。“不停地想象著一把寬闊的燻肉切刀,它極迅速地以機械的均勻從一邊切入我體內,切出很薄的片,它們在迅速的切削動作中幾乎呈卷狀一片片飛出去。”

第一則日記裡對刀的描繪被後面“快樂”的動詞抽象了,第二則日記不同,裡面的詞語將一串清晰的事實連線了起來,“寬闊的燻肉切刀”、“切入我體內”、而且“切出很薄的片”,卡夫卡的描敘是如此的細緻和精確,最後“呈卷狀一片片飛出去”時又充滿了美感。這兩則日記都是在想象中展示了暴力,而且這樣的暴力都是針對自我。卡夫卡讓句子完成了一個自我凌遲的過程,然後他又給予自我難以言傳的快樂。這是否顯示了卡夫卡在面對自我時沒有動用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他就是在自我這裡,仍然是一個外來者?我的答案是卡夫卡一生所經歷的不是可怕的孤獨,而是一個外來者的尷尬。這是更為深遠的孤獨,他不僅和這個世界和所有的人格格不入,同時他也和自己格格不入。他在1914年1月8日的日記中吐露了這樣的尷尬,他寫道:“我與猶太人有什麼共同之處?我幾乎與自己都沒有共同之處。”他的日記暗示了與眾不同的人生,或者說他始終以外來者的身份行走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四十一年的歲月似乎是別人的歲月。

可以這麼說,生活中的卡夫卡就像《城堡》裡的K一樣,他們都沒有獲得主人的身份,他們一生都在充當著外鄉人的角色。共同的命運使這兩個人獲得了一致的絕望,當K感到世界上已經沒有一處安靜的地方能夠讓他和弗麗達生活下去時,他就對自己曇花一現的未婚妻說:“我希望有那麼一座又深又窄的墳墓,在那裡我們倆緊緊摟抱著,像用鐵條縛在一起那樣。”對K來說,世界上唯一可靠的安身之處是墳墓;而世界上真正的道路對卡夫卡來說是在一根繩索上,他在筆記裡寫道:“它不是繃緊在高處,而是貼近地面。它與其說是供人行走不如說是用來絆人的。”

人們的習慣是將日記的寫作視為情感和思想的真實流露,在卡夫卡這裡卻很難區分出日記寫作和小說寫作的不同,他說:“讀日記使我激動。”然後他加上著重號繼續說:“一切在我看來皆屬虛構。”在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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