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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行知大吃一驚:“你……是要帶我一起走?”
“我帶你去找大夫。”
周曉曉把自己的狗皮帽子罩在他頭上,繫緊束帶,“你不能死。”
俞行知覺得心似在溫暖的泉中滾了一滾,同時他知道這樣的行動太危險了,會連累這位姑娘,應速速拒絕。
然而當週曉曉圓溜溜的眼睛貼近他的臉,衝他笑一笑,伸手給他地壓緊身上的皮毛被褥時,他感到一股讓人眷念不捨的溫暖,出於對這份溫暖的貪戀,出於對生的渴望,他最終沒有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當雪橇啟動,一路下山的時候,俞行知道只覺自己的心臟一半浸泡在被拯救的幸福感中,一半浸泡在對於自己自私的深深譴責感中,酸楚自知,難以言喻。
兩人抵達李家屯,正是傍晚時分。周曉曉徑直來到之前的醫館,先前那位少年正在落門板,看到他們,連忙放下手頭的活計,幫忙把病人一起抬進內院。那位老大夫檢查了俞行知的傷勢,捋著鬍鬚露出凝重的表情。周曉曉悄悄反手握住別在後腰的一柄解腕刀,如果情況不對,她不惜動用武力強迫他為俞行知治療。
“孩兒,去將門板落了,前院的火燭都熄了,關好房門。”
大夫對那個少年說道,“速去,速去。再燒些熱水備用。”
他又對周曉曉道:“還要小哥來給老朽幫忙。”
周曉曉慢慢放開背後握刀的手,口中道:“多謝先生。”
一面保持著警惕,一面上前給他打下手。
俞行知性格堅韌,即使療傷過程十分痛苦,他也一聲不吭,只是咬緊牙關別過臉去.
如果不是那緊拽拳頭的手不住顫抖,甚至讓人以為醫生手下處理著的猙獰傷口,不是在他身上一樣。直到大夫給他接上腿骨的那一瞬間,他才終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滿頭虛汗,面白如紙的昏迷了過去。
便是見多了傷患的醫者都忍不住嘆息:“唉,這個林府恁得如此霸道。將人這般的往死裡折辱。”
正給俞行知擦汗的周曉曉聽得這話,心裡一驚,轉過頭來警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