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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會進一步跟我解釋,演講者希望那些小分裂組織的成員從他的發言裡獲取怎樣的意義。很多年輕人要求與我分享我成功的秘密,從他們那興奮的程度,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德國的土耳其人和土耳其國內的人相比,並不把追求生活的雄心壯志當做什麼可恥的事。然後,有人突然會問:“你怎麼看德國的土耳其人?”這樣的問題來自於他們破碎的夢想。有人還會問:“你為什麼不多寫一點愛?”這類問題則牽涉了我的夢想。這時,大廳裡的八九十個人有的開始微笑,有的開始嗤嗤竊笑,於是我知道,聽我說話的這群人彼此都認識,即使不能算關係親密,那他們至少也知道對方。當朗誦會在溫暖、友好的氣氛中結束時,一位年長的先生會對我大加讚美,然後就向一位半土耳其半德國血統的青年投去警告的目光,此人在後排和不少類似青年在大聲傻笑。這位老先生可能是位快要退休的老師,為這些青年的利益著想,他接著驕傲但卻令人失望地作了一個民族主義講演。主要是講土耳其——他們的祖國——有些如何如何優秀的作家,以及為什麼透過讀這些作家來了解祖國的文化,具有重要的意義。老先生的美妙言辭,卻越發讓這些青年們大笑不止。
可見,這些關於身份的談話以及關於民族性的無休止的問題,只不過增添了一種家庭氣氛而已。朗誦結束之後,組織者往往會帶我和另外十到十五個人出去用餐。一般都是去土耳其餐館。就算不是在土耳其餐館,我在桌上被問的那些問題、其他人之間說起的笑話,以及他們提到的話題,也很快就會給我一種印象:我仍然在土耳其。其實,我談論文學的興趣,遠比談論土耳其要大,所以我覺得很沮喪。後來我還認識到,即使我們表面上在談論文學,但我們真正在討論的,似乎還是土耳其。文學、書籍、小說都只是藉口而已,藉此可以談論,或者逃避令人煩擾的不確定自我,而這種自我的不確定性就是我們沉重不幸的來源。
在這些以及後來的所有旅程中,我常常觀察那些來聽我朗誦的人。那時,我的作品已在德國出名。在他們臉上,我似乎永遠能看到一種心不在焉,他們總是對土耳其性和德國性這類問題更感興趣。因為我的作品有部分內容涉及東西方的矛盾,因為我這個作家探討了東西方矛盾造成的優柔寡斷和猶豫不決,所以,我的聽眾們(那些被寓言性的文學遊戲弄得不能正常思考的人)認為,我一定和他們一樣為身份問題所困惑,對黑暗面很有興趣,而實際上我並不是這樣。他們會花上一小時引導我對那些問題暢所欲言,然後悄悄地退到土耳其裔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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