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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日子和風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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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開篇合同形成對照的是,這份開篇合同沒有向讀者交待事件、人物、時間和地點。沒有通常意義上的“說明”,沒有一個擺放在故事的主要入口、為讀者的閱讀之旅提供必要資訊的諮詢臺。誠然,第二個聲音一次又一次從括號裡審問第一個聲音——那個軍營是英國的?還是土耳其的?那頂帳篷是印度的?那麼他的父親在哪裡?——彷彿在要求第一個聲音按順序講述,要求它履行其“說明的職責。”

諸如“最初的橘黃色最初的橘黃色最初的”這種預言性的祈禱,不斷重複某一個語句或一個聲音或一個形象,旨在變魔術一樣變出記憶的洞穴,指望挖出一些深埋在遺忘的沙層之下的寶藏——所有這一切在文學中都司空見慣。許多小說描述“我”和“它”的初次相遇,描述透過對“非我”的初次認識而有的“我”的結晶過程。例如,人們會回想起喬伊斯的《一個青年藝術家的畫像》開頭部分那哞哞叫的奶牛,盛開的野玫瑰花,啄眼睛老鷹之歌;就這樣,在睡眠和清醒以及小瑪德萊娜蛋糕[3]之間的模糊區域中的細緻回憶,促使普魯斯特的記憶開始《追憶似水年華》;托馬斯·沃爾夫的《天使,望故鄉》開頭部分那催眠的重複的咒語也起到相同的作用:“……一塊石頭,一片葉子,一扇沒有發現的門……在哪裡?在何時?”

在《米克達莫特》的開篇合同裡,要求讀者一路撤回到那通感的、多種感官並用的體驗中去,回到眾感官分離和分工之前對存在的感知:讀者必須從開頭第一句就毅然啟航,駛入一個滿是顏色的世界,這(唯一的)顏色是橘黃色,而這橘黃色宛若絲綢,光滑柔軟,窸窣作響,慵懶地波動,時而明亮,時而幽暗,還能夠“變換反應”,化為“橘黃色的塵埃”,而這橘黃色的塵埃“被無聲地、悄悄地吹走了”,但還能閃閃發光,喃喃低語,是“半透明的,能觸控到,或許甚至還能聞到它的氣味”。(無巧不成書,哈伊姆·納赫曼·比亞利克[4]在他的好幾首詩如《微風》[5]、《光輝》、《池塘》和他的短篇小說《再生》裡,都有類似的嘗試,伸手觸控感官分工之前的體驗。)

如果一個讀者不能或是不願一同來消除各個感覺之間、各種情感之間以及感受和被感受到的東西之間的那神秘的樊籬,那麼他就完全無法讀懂《米克達莫特》。這樣一個讀者至多是緊緊抓住“第二個聲音”提供的“護欄”穿過它而已;他來到文字的另一邊,所得資訊的皮囊宛若蛋殼一樣輕薄易碎:一個故事,故事裡的人囉裡囉嗦地講述他還是嬰兒的時候,抱在母親懷裡,去看了一頂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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