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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邊的李想有些憋不住了。
“那這樣子不是要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親生孩子給逼死嗎？”
瞎眼婆婆空洞著眼神點了點頭。
聲音如同幽靈一般哀怨。
“誰說不是呢？哪個當孃的能親眼看著自己孩子被活生生的餓死。”
“可是沒辦法呀，那個時候的世道就是這樣。家裡的男人婆婆才是當家說話的，一個女人，除了順從，別無他法。”
李想還想再說話，被我給攔住了，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哪裡值得這種封建迷信以及他們對於兒子的執念，到底有多麼可怕？
無人打擾，瞎眼婆婆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女孩子們小的只有個把月，大的已經十好幾歲，已經懂事了，在那屋子裡哭啊，喊啊，求著家裡爹孃救救自己，說自己長大能嫁人，能有彩禮。”
“可村子裡的男人們就像是瘋了一樣，他們不要彩禮不要錢，他們心心戀戀的就是想給自己生個帶把的兒子。”
“那些小娃娃，沒個人照應著，人還沒有死呢，身上就已經全是蒼蠅下的籽了，八月裡的，開門撿骨的時候，地上一堆綠頭蒼蠅的殼。”
說到這裡，瞎眼婆婆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我竟然在她已經麻木了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動容神色。
那神色懊惱憤怒，痛苦絕望。
“那撿出來的骨頭呢？你們把那些孩子埋葬在哪裡了？是不是我們之前去的那一片玉米地？”
李想的聲音起伏都很大，看得出來他已經生氣了。
我倒是比他的狀態好的許多。在廟裡的那一段時間，我也陪同在姑祖母的身邊，見過一些事。
一些偏僻鄉村裡人的思想落後都讓人覺得可怕。
瞎眼婆婆頓了頓，隨後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
“那個倒是說了，撿回來的骨頭要把它埋在自家門前。每日都要用著黑狗血澆灌，整整澆灌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用他給的特製符咒把孩子困住。”
然後再在這孩子的屍骨之上修建一個小小的祭壇，上面立上一座菩薩雕像，日日供奉。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怪不得我進這個村子裡的時候，除了那個孩子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攻擊我。
在這些孩子看來，我就是阻礙他們報仇的礙腳石。
說完這些之後，瞎眼婆婆低聲抽泣了起來。
村長夫人這時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毫無悔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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