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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大嬸繼續說。
我默默點點頭,注視著遊行的隊伍。
感覺鴿子、小偷、移民大嬸以及遊客們都是不由自主來到這裡的。繞廣場遊行的白頭巾母親們似乎已不再指望孩子們歸來。或許,她們只是希望能夠把對人生的無奈和焦慮透過這種方式表達出來,她們只是不願意讓往事就這樣被湮沒在不由自主的時間當中。但見那些已是奶奶年紀的婦人胸前掛著女兒或兒子的照片相互聊著,這一幕反而更加真實。我想,大概世事就是如此吧,這就是時間流逝的力量,這就是悲哀本身的色彩啊。
悲哀決不可能痊癒,只會給人淡化的假象聊作撫慰而已。與這些父母相比,我的悲哀是何等的不堪一擊,沒有來由,沒有這種無處申訴的哀痛的支撐,我的悲傷只是若有若無地掠過心頭。可是,並沒有哪一方更偉大或更深刻,我們大家都是同等地站在這個廣場上。
我想象著:某個清晨,像往常一樣,年少任性的兒子匆匆抿了口咖啡,瘦弱的他穿著那條心愛的牛仔褲出門去學校。在母親眼中,今天的他與自兒時起的他並無不同。記憶從此理所當然地全部定格在了那一瞬間的背影上。母親不知道兒子去參加示威活動,或許他也只不過是陪朋友去而已,就這樣一去再無訊息。這是怎樣一種心情?直到軍事政變的那場狂風暴雨結束為止,那一切對誰都無法明說。誰都戰戰兢兢,誰都不肯幫忙。在鋪天蓋地的壞訊息中東奔西走,聽不到一個好訊息。幸運地從收容所回來的那些人都極度驚恐,描述的情景讓人毛骨悚然……這一切對於那時同為高中生的我來說,聽來是那麼的遙遠。但它並非遠在印加帝國時代或是二戰時期,它發生的時候,在地球另一端的日本的我還住在父母家裡,明裡暗裡跟父母較著勁,常常徹夜不歸。就是那個時候,它就那樣驚天動地地發生了。
我又忍不住浮想:具有如此不同人生軌跡的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麼一個午後,在這片懶洋洋的陰沉的天空下,在這個平淡無奇的廣場上出現交集呢?
在一圈圈走著的母親當中有一位身材肥胖的大嬸,她像極了我的母親。除了眼睛的顏色,其他方面越看越像。盯視得久了,覺得連舉止也彷彿相似起來。
每次我一感冒,母親總會在熱水裡化點蜂蜜,倒一點威士忌進去,最後再加上檸檬汁給我喝,即便我上了高中也是如此。在那些母親的孩子們經受浴血拷問的某個傍晚,我正一如既往地在向母親撒嬌。這就是所謂的“世界”吧。不知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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