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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才發現秋瑾正靠著床頭,開奩箱、對妝鏡、往鼻頭撲粉呢。這是一九〇四年六月十號的事,就在這一年的年底,中國近代最早的女子學校“北洋女子公學”成立了。支援她的,不只是袁世凱、英斂之,還有當時許多的社會和文化名流,其中也包括前文曾經提到的嚴範孫,他當時擔任的職務是直隸學務部總辦。
曾經於一九一八年與章太炎、蔣作賓在上海創立佛教團體“覺社”的陳飛公為呂碧城的詞集《信芳集》題評,其中有《沁園春前小序》,信筆寫道:“昨與寒雲公子夜話,泛及當代詞流,公子甚贊旌德呂碧城女士。”陳飛公旋即將《信芳集》“尋覽一遍”,立刻給了驚人的佳評,說她:“奇情窈思,俊語騷音。不意水脂花氣間,喜吾世見此蒼雄冷慧之才,北宋南唐,未容傲睨;今代詞家,斯當第一矣。”
這裡所謂的“今代”,也許只能看成是模模糊糊以晚清為範圍的一個詞,以後世視之,總令人覺得過譽;但是袁氏父子在不涉及任何非分之思的前提下,如此竭盡心力地提振呂碧城的社會地位,重視她的議題和論旨,以她所關心的教育人才之論為治國張本,這都是很不尋常的。民國肇造之初,南北角力的腥風血雨幾乎無時無之,呂碧城卻以她數年來所積累之聲譽、地位,躋身新華宮百僚之一,掛名諮議,但是所辦的公事大約還同當年在直隸總督府差不多,不外是與寒雲公子以及他的一幫清客——如易順鼎、何震彝、閔爾昌、步章五、梁鴻志、黃浚以及羅惇曧等人歌詩詠和。前述諸君一九一三年冬結社於北京南海流水音,被人稱作“寒廬七子”,有畫家汪鷗客為之繪《寒廬茗畫圖》,呂碧城是女界,稱不得子,但是有一闋《齊天樂》題詠此圖,署“為袁寒雲題”,可知親即的情況。
但是這一闋詞後來改動了三處。原先寫作“一泓空翠蓬壺境,重見漢家宮宇”的開篇,改成了“紫泉初啟隋宮鎖,人來五雲深處”。這兩句改得恰切,因為原語空泛,改後用的是李商隱《隋宮》詩句為典實:“紫泉宮殿鎖煙霞,欲取蕪城作帝家”,便讓讀者油然而生黍離之思了。還有三句,原作“鶯花無恙誰主?只天教賦予,平原吟侶”,顯然是“吟侶”二字似乎容易引起男女相悅之思,遂改成“鞓紅誰續花譜?有平原勝侶,同寫心素”,這樣一改,就顯得清淨多了。
至於原作結句“風騷漫賦,且料理千秋,奇才休負。廿紀風濤,同舟滄海渡”,一個小毛病是重了“風”字;一個大問題是,詞意像是對寒雲提出一個興辦某種邦國大業的邀請。然而此前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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