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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窩在姜沁懷裡，只從領口露出兩個眼睛，悄悄觀察四周。
姜沁低著頭，挽著宋時雨的手臂，輕輕挨在他身上。
他們身上的衝鋒衣是前兩天囤貨時穿過的，上面沾滿了雨漬和泥漬，看起來有些狼狽。
這副模樣，像極了餓得發慌，不得不出門覓食的小情侶。
一群人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發覺他們只是路過，漸漸失去了警惕。
再往前，第二個通風口的人更多了。
許是遠遠看到他們從第一個通風口走過來，這裡的災民沒有之前那麼警惕。
他們一人一個小馬紮，坐在通風口下面打撲克，旁邊放了一堆塑膠圓片，不知道賭注是什麼。
來到第三個通風口。
這個通風口是進入塔樓通道前最後一個通風口，也是三個通風口裡最大的一個。
滯留在這裡避難的災民也是最多的。
近百號人聚集在一起，嘈雜聲不絕於耳，沒有人注意到蹣跚走來的一對小情侶。
這裡是打探訊息絕好的地方，兩個人不約而同放慢了腳步。
“大哥，塔樓那邊剛剛跳了一個。”
戴鴨舌帽的老大掀開帽子，撓撓頭頂，“跳樓不是正常的嗎，明天還有得跳！”
旁邊有人嘆了一口氣，“塔樓裡的幾個樓霸把人壓榨得太厲害了，小姑娘一天下來不知道陪了多少個，就是專門幹這一行的又鳥也受不了啊！”
旁邊另一個眼神冷漠，“都是為了一口吃的！”
“還是我們這裡好啊！”
那人回頭望了一眼帳篷方向。
幾個年輕女人坐在帳篷裡面無所事事，笑著比劃誰的美甲更加漂亮。
老大嘆了一口氣，“我們的存糧也不多了，再過幾天，等這批存貨吃完，也該她們出去換糧食了。”
姜沁和宋時雨對視了一眼。
世道變了，道德人性通通淪喪！
走到通道入口的時候，後面有人突然喊了一句，“你們兩個，從這裡過去想幹什麼？”
宋時雨稍稍抬了一點頭，聲音很輕，“過去弄點吃的。”
那人嗤笑一聲，“洋房這邊都弄不到吃的，還想到塔樓區去弄吃的，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小兄弟，看你斯斯文文的，好心提醒一句，別去那邊！哪怕到上面中央花園裡拔幾片葉子生吃，也比去塔樓區安逸！”
姜沁怯生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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