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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更是沒有可能。
王安安:我想孔子其實也不在乎什麼待遇。他想要的別人不給他,不想要的硬塞給他,這真是太悲情了。
餘秋雨:在衛國度過了比較無聊的幾個月後,孔子只是在政界和商界認識了一些名人,也不多。不巧的是,其中一位他認識沒多久的人竟然和朝廷的叛亂案件有關。於是孔子和他的學生也成了衛國的監視物件,一頭霧水的孔子只好離開了。這也是孔子以後要反覆遇到的慣例:開始的時候總是被熱烈歡迎,走的時候卻總是聲聲長嘆,嘆息了以後又重新燃起希望向另外一個地方走去。孔子似乎一直就陷在這樣的一個怪圈當中。有人稱這是失敗之旅,但孔子內心認為,並不是他的失敗,而是他遇到的那些統治者的失敗。
離開衛國以後不久,孔子到了一個叫做匡的地方,在現在的河南省境內。孔子在匡地被一批人圍住,說他長得像一個叫陽虎的人。陽虎在這兒打過仗,曾經攻擊過匡人。結果孔子他們也就在匡地被困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以後孔子一行在其他地方也經常被困,有時是軍隊,有時是暴民,被圍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每次都有死亡的危險。孔子和他的學生,永遠在追求,又永遠在逃奔。
王牧笛:孔子這十四年,也可以算作一場文化苦旅,他惶惑如喪家之犬,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比如他當時在陳蔡之地被困的時候,雖然絕糧,卻依然帶著他的學生唱歌、彈琴,這樣一種君子之樂,應該也是成就他偉大的一個重要因素。
劉璇:孔子說他五十而知天命,我記得錢穆先生曾經說過這個天命是什麼:對外我知道現實是不可以掌握,不可以用我的主張的;對內我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我自己不管別人用不用,我都要繼續我的行為,用我自己的主張去實踐它,傳播它。孔子這十四年,對他個人而言,對後代知識分子而言,我覺得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他樹立了一個知識分子處世修身的典型。
餘秋雨:劉璇在這個關口上說到天命的問題,非常合適。孔子走來走去,處處碰壁,其實正是在實踐他對天命的感悟。錢穆先生的說法有點繞,其實孔子所謂知天命,就是不斷地領會現實對自己的容忍程度,也就是探索自己能夠在現實中的發揮程度。這也可以說是對自己生命行為的“邊界觸控”。觸控的結果,知了自己,也知道了“天”的意思,因此也知了“命”。
正是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君子和西方英雄的重大區別。西方英雄是挑戰型的,根據自己的強烈意志,向長天大地挑戰,向命運挑戰,即使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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