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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你醒了，怎麼那麼早？”
楚楓穿著睡衣坐在地毯上，白白胖胖的小手握著電話。他的面板很白，陽光曬著他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
“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小楓希望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媽媽不答反問，聲音帶著笑。
“明天！我明天就七歲了，我想讓你和爸爸、哥哥回來給我過生日。”
媽媽在電話另一端笑了起來，“好，你不說我們也要回去給你過生日呀。過完七歲生日，小楓就能和哥哥一樣上學了，好不好？”
“好！我也要每門考試都考一百。我在家等你們，你們一定要回來呀。如果不回來，我會很生氣的。”
“嗯，一定。”媽媽答應他。
但是第二天，他沒有等來爸媽哥哥回家的訊息，只等來了他們乘坐的私人飛機因為惡劣天氣失事墜毀的訊息。
楚楓蹲在二樓樓梯處，看著家裡所有人進進出出，亂成了一鍋粥。許許多多的聲音在耳邊環繞。
“打電話叫救護車，老爺子昏過去了。”
“和E國機場、警方那邊取得聯絡了沒有？”
“訂最快的直飛E國的機票，任何時間都可以。”
……
第二天，所有的媒體報紙頭條都是“創世總裁楚鑫弢一家三口飛機失事“、”創世股價開盤即跌停“、”創世總市值一夜蒸發百億”。
死亡，這個字眼，在年幼的楚楓心裡就這樣血淋淋地留下難以磨滅的烙印。
隨之而來的是悔恨、絕望、惶恐、否認、牴觸。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辦法走出來。總覺的每天依然能聽到媽媽溫柔喚他起床的聲音、他在客廳打棒球打碎了古董花瓶後爸爸教育他的聲音、他賴在哥哥房間非纏著哥哥陪他去踢球的聲音……
直到今天，十一年過去了，他在心裡不知道反反覆覆想了多少回——如果不是他哭著鬧著要爸媽他們趕回來給自己過生日，也許今天的一切都不一樣。
爸爸、媽媽、哥哥都還在。
明明白襯衫的最上一粒紐扣並沒扣，楚楓卻覺得自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喉嚨般箍得快要透不出氣來了。他胡亂地又扯開兩粒衣釦。
帶著潮氣的涼意浸入皮骨，越來越強橫，彷彿要把他所有的熱血都帶走。
楚楓閉上眼。
孫綿綿找到到操場的時候，偌大的操場幾乎完全被黑暗籠罩起來，只有四角的路燈送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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