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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谷主含笑道，取下烏帽，轉身從容退出廂房。
剛出門，長孫公子已然在外，毫髮無損地立於月光之下，唯獨衣飾有些凌亂，神情戒備。
那夜的一幕，程無咎之兇厲，猶如噩夢般烙在長孫公子心頭。這幾日，他一直擔憂著程無咎是否會為絕後患而痛下殺手。然而幸運的是，這一刻並未到來。
“何以卸下此官衣，程兄？”尉遲寶璉疑惑問。
“穿上此服又有何益？倘若無法公正執法，這官職如同虛設。”程無咎淡然答道。
尉遲寶璉怔愣一瞬，向程無咎深鞠一躬。周圍的羽林軍聽見此言，皆沉默不語，神色複雜。
“啟程，還京長安！”尉遲寶璉一聲令下，程無咎和長孫公子分別被帶上各自的馬車。程無咎所乘直指太極殿，李世民未傳召長孫公子，故其將歸趙國公府。
車輪疾馳，那官袍和印信在車廂內隨風跳躍，程無咎不為所動，心志已定，此物再無掛礙。
半個時辰之後，車入長安喧囂繁華，一部分隨從押送長孫公子至趙國公府，尉遲寶璉則帶領另外一支隊伍，護送程無咎進太極宮。
望著璀璨的長安城，程無咎心頭五味雜陳，說不出個究竟。
“斬首示眾”四字剛出口，朝野瞬間譁然一片！
誰都未能料到程無咎竟有此狠勁，竟一開口便是重懲！
“程氏幼子，此等毒辣之刑也能說出口，實在是侮辱我大唐風範！”
“陛下仁德，向來從輕用典，未想你竟敢如此胡來！”
“陛下，老臣懇求處置這程家稚子！”
言罷，孔敬達猶如被激怒的野貓，幾欲躍起，口誅筆伐指向程無咎！
身為儒家代表的孔敬達，堅守祖訓，依循《論語》之教誨。
“孔大人不必動怒，子無非只是說說罷了。”李世民略感頭疼，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程無咎輕笑搖頭，無可奈何，“孔大人若要定我之罪，我無話可說。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請問一事，不知孔大人能否賜教。”
向孔敬達微微施禮，他說道。
孔敬達冷哼，對程無咎不假辭色，轉過頭去。
“既然孔大人不反對，那便請教一題，孔大人乃我朝博學之士，必定能回答這個問題。”程無咎向孔敬達靠近兩步，相隔極近。
孔敬達警惕地望著他，不明白他有何企圖。
“孔大人，意欲叛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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