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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佚王府已掌燈。
楚卿剛入府門，迎面碰上風吟。
“姑娘去哪了？殿下在等你。”風吟看著她，輕聲說。自從上次後，只要四下無人，風吟總叫她姑娘，不像在人前叫她青葵。
她笑笑：“我出去散步，回來晚了。”
風吟也笑笑，明知不是真話，卻不介意。這個溫柔聰慧的女子，總懂得拿捏分寸。以前懂，現在更懂。
楚卿沒停步，徑往夫人館。
身後，風吟又跟過來，舉起手中托盤：“姑娘，這些新買的蜜棗，你嚐嚐。”
又是棗。
她不由莞爾，隨手拈了一枚，邊吃邊走。
夫人館內有燈。
燈下，宇文初托腮枯坐，眼巴巴看向門外，一臉落寞無聊。
她一進來，那張臉頓時笑了。
“公主殿下，你去哪了？”他殷勤地斟茶，笑眯眯問。
“皇宮。”
他一愣。
她淺淺啜茶，兩眼卻看著他，觀察他的反應。
他只愣了瞬間，隨即又笑：“陳國的暗部公主，直入衛國皇宮。這若載入史冊，絕是神來之筆。可惜，史冊從不記錄真相，空埋沒了一段風采。”
“我對青史留名不感興趣。”
他點點頭，問：“公主去做什麼？”
終於忍不住問了，還以為他會忍多久。她一哂，直視他說：“我去給別人一個選擇的機會。”
“給誰？”
“宇文清。”
“選擇什麼？”
“權力或親情，二選其一。”她看著他，微笑很冷，“這個選擇方式，殿下會不會眼熟？”
他不由挑眉。
當然熟。這種選擇，正是當初他給楚煜的。
“如此說來，公主出賣我？”他也看她，似笑非笑。
“殿下言重了。”她笑微微，針鋒相對，“這種程度，僅算禮尚往來。”
一時安靜，詭異的靜。
二人四目相對，雖不發一語，但心照不宣。他們都清楚，這種二取一的選擇，已不是選擇，而是逼迫。
因為，她明知宇文清會選什麼，正如他明知楚煜會選什麼。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所以，她也會同樣去做。
久久的靜。
他終於一聲長嘆：“公主殿下，你何必非要如此？”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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