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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她覺得他和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沈牧之和人打架了。
姜桃接到派出所電話時，已經晚上十一點。
宿舍樓有門禁，姜桃要出去時，被宿管阿姨好一番刁難，末了阿姨像是慨嘆世風日下：“現在的大學生啊，姑娘家還這麼不知道自重……”
她知道阿姨是誤會了，但她也沒心思解釋，快步出去，冒著大雪在學校側門攔下計程車，去了派出所。
保釋沈牧之需要辦手續，主要是填表和交錢。
民警問姜桃：“你和沈牧之是什麼關係？”
姜桃遲疑了下，才說：“我是他發小。”
沈姜兩家是世交，姜爺爺在世的時候，還和沈爺爺定了兩家孫輩的娃娃親，父母那輩也沒反對意見，預設了姜桃將來要做自家的媳婦兒。
所有人裡，只有沈牧之態度模稜兩可，說他反對吧，每次被人調侃都只是笑，說他同意吧，私下裡他對姜桃從來沒說過在一起的話。
他對姜桃也不賴，但似乎始終拿捏著分寸。
他這態度有時候不免讓姜桃有點兒焦灼，不過她畢竟是女孩子，臉皮薄，雖然她很喜歡沈牧之，心底已經接受兩家的安排，但也不好主動說些什麼，到現在也只能自稱是他的發小。
“他手機裡只有一個緊急聯絡人，就是你，我還以為你是他家裡人，”民警有些意外，“他為了女朋友，把人家酒吧給砸了。”
姜桃手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女朋友？”
“對，一個叫陳婧的姑娘，他們去酒吧玩的時候，有小混混調戲陳婧，沈牧之直接用酒瓶給人頭上招呼……”民警嘖嘖兩聲，“挺狠的，人現在還在醫院做手術呢，酒吧那邊也受了牽連，你們回頭得看看怎麼處理，搞不好還得打官司。”
姜桃整個人是懵的，她和沈牧之幾乎天天不是微信就是電話，從沒聽他提過什麼女朋友。
辦理完手續，沈牧之被民警領著出來了。
姜桃才抬眼，就注意到他額角多出一道新疤。
足足三公分長，斜在左邊額角，剛剛結了血痂，在他那張俊臉上挺明顯的。
這其實不是沈牧之頭一回打架。
他的打架史可以追溯到初中，這小少爺是被慣著長大的，加上沈家有錢有勢，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什麼妥協和退讓，這麼多年活得恣意又囂張。
他走到姜桃跟前，喊她：“小桃子。”
親近的人都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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