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閃文書庫】地址:www.shanwen.tw
你真不害臊,多利!看看你在朝誰叫喚!”或者有時:“真是的!多利!我大吃一驚!真的大吃一驚!你怎麼能這樣?你的聲音怎麼不發抖呢?這樣無恥的表現只能給你自己丟臉!”
這隻母狗,聽到先知這一連串的憤怒,像洩了氣的氣球縮了回去,絕望地四處探尋地方隱藏自己的恥辱,最後鑽到了床底下。
漢卡·胡爾戴向我綻開笑臉,向一個看不見的觀眾宣佈:“瞧!看看誰來了!喝杯咖啡?蛋糕?還是一些水果?”這些選擇剛一出口,彷彿魔杖一揮,咖啡、蛋糕和水果就放在了桌子上。我溫順聽話,但內心裡湧動著激情,我彬彬有禮地喝著咖啡,適度吃了一些水果,與漢卡和奧伊扎爾談了一刻鐘當下的一些急迫問題,如死刑,不然就是人之初確實性本善,只是被社會所毀壞,不然就是我們本來天性邪惡,只有教育能夠將其改進到某種程度,或者在某種情況下改進它。“墮落”、“優雅”、“性格”、“價值”以及“改進”等詞語經常充斥於放著白色書架的典雅房間,那書架與我父母耶路撒冷家裡的書架如此不同,因為這裡的書架分成繪畫、小雕像、化石收藏、用野花壓成的拼貼藝術、精心照管的盆栽植物,角落裡還有一部留聲機和許多唱片。
有時,在談論優雅、墮落、價值、自由和壓迫時,伴隨著憂傷的小提琴曲或唱片發出的舒緩顫抖的聲音,捲毛沙伊會站在那裡拉琴,背對著我們。或者羅恩會對著他的小提琴嚅動著嘴唇,瘦骨嶙峋的羅恩注,他媽媽總叫他小不點兒,最好不要企圖和他說話,連你好、怎麼樣都不要說,因為他一貫露出羞怯的微笑,鮮少和你說上一個短句,如“很好”,或者一個長句子“沒問題”。差不多就像藏在床下、等待主人怒氣全消的母狗多利。
有時,我到那裡時,發現三個胡爾戴家的男孩,奧伊扎爾、沙伊和羅恩坐在草地上,或坐在前廊的臺階上,像來自東歐猶太村莊裡的克萊茲默小組,唱片那綿長、徘徊不去的樂音在晚間的空中飄拂,令我產生一種愜意的渴望,還有一陣令人心痛的哀愁,為自己無足輕重,為自己是他者,為世界上任何暴曬也不能把我變成他們當中真正的一員。我在他們餐桌旁永遠只是乞丐,一個外來人,一個從耶路撒冷來的不安分的小人,如果不只是一個可憐的江湖騙子。(我在《沙海無瀾》的阿扎賴亞這一人物身上賦予了這種情感。)
太陽落山之際,我拿著書來到赫茨爾之家,基布茲邊上的文化中心。這裡有間讀報室,你每天晚上在這裡都可以看到基布茲的幾個老光棍,他們透過閱讀日報、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若瀏覽器顯示沒有新章節了,請嘗試點選右上角↗️或右下角↘️的選單,退出閱讀模式即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