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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錢,而我贏了還要給他們錢。”
塞繆爾·費舍爾看著我問道:“你喜歡玩紙牌嗎?”
我說:“有時候。”
“什麼時候?”
“和巴爾梅斯和庫布斯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我輸了不給錢,他們贏了還要給我錢。”
塞繆爾·費舍爾又嘿嘿笑了,他說:“作家們都是一路貨色。”
我驚訝地發現塞繆爾·費舍爾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沒有一絲外國人的腔調。如果不是看著他的臉,我會覺得是在和一箇中國人聊天。我說:“費舍爾先生,你的中文說得真好,你在哪裡學的?”
“中文?”塞繆爾·費舍爾搖搖頭說,“我從來沒有學過。我倒是見過,中文是很神秘的語言。”
“你現在說的就是中文。”我說。
“我一直在說德語。” 塞繆爾·費舍爾認真地看著我,“餘先生,你的德語說得不錯,像一個地道的法蘭克福人。”
“不!”我叫了起來,“我一直在說中文,我根本不會說德語。”
在巴德伊舍的這個下午,奇妙的事情正在發生,塞繆爾·費舍爾說出的德語來到我這裡時是中文,我說出的中文抵達他那裡時是德語。我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就是在夢中也沒有過。
“真是奇怪,”我感嘆起來,“我說中文,你聽到的是德語;你說德語,我聽到是中文。”
“你們這個世界裡的人總是大驚小怪。”塞繆爾·費舍爾用手指的關節輕輕敲打著圓桌灰藍色的那一面,表示這個話題結束了。隨後他再次說:“我是一個漁夫,給我講講你的捕魚故事。”
“好吧。”我同意了。
我首先向塞繆爾·費舍爾說明,我要講的不是漁夫的捕魚故事,也不是牙醫的捕魚故事,而是一箇中國孩子的捕魚故事。
那是“文化大革命”時期,我正在中國南方的一個小鎮上成長,一條小河從我們的小鎮中間流淌過去。小河裡沒有捕魚的故事,只有航運的故事,捕魚的故事發生在鄉間的池塘裡。當時我家還沒有搬進醫院的宿舍樓,還居住在一條小巷的盡頭。我在夏天早晨開啟樓上窗戶看到的就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幾個池塘散落在那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彷彿是田野的眼睛。我們小鎮四周的田野裡有不少池塘,夏季常常沒有雨水,乾旱的稻田就需要池塘裡的水來灌溉。
童年的夏天在我記憶裡炎熱和無所事事,如果傳來水泵的抽水聲,那麼激動人心的時刻來到了。我們這些穿著短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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