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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現這個畫家的時候,我關心的還有他的畫作。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明白了,為什麼在那些無聊的日子裡,我無法找到孩子一樣無須負責的感覺。我再也回不到那種童真狀態,我最多隻能回到我的童年,回到我曾夢想成為藝術家(就像在《伊斯坦布林》中描寫的那樣),在清醒時分,一幅接一幅繪畫的那些日子。
後來,當針對我的訴訟案平息後,我又回到了《純真博物館》中,這本小說我已經花費了三年心血。然而,如今我正計劃寫另一部小說,其場景都是在那些無法全然回到童真狀態的日子裡,一幕一幕呈現在我面前的,我只能透過對自己童年的熱愛才能半回到那段日子。這種經驗使我學會了小說創作中某些重要、神奇的技巧。
我可以用“隱含讀者”來解釋此點。偉大的文學批評家和理論家沃爾夫岡·伊瑟爾(Wolfgang Iser)提出了這一理論原則,我想對它加以變動,以此得出我的結論。伊瑟爾創造了著名的“讀者導向”文學理論。他說,小說的意義既不在文字內,也不在上下文情境裡,而在於二者之間。他提出,小說的含義只有在閱讀之中才可浮現。因此,當他談到隱含讀者時,他給隱含讀者指派了一個不可或缺的任務。
當我把已經開始的小說擱置下來,而又著手構思另外一部書的場景、句子,還有諸多細節時,我就想起了這一理論。透過對它的推演,我得到了這樣的暗示:對每一部尚未動筆,但已在醞釀和計劃中的小說(換句話說,也包括我自己未完成的作品),必然存在著一個隱含作者。只有我再次成為一部作品的隱含作者時,才有能力完成那本書。但當我被政治麻煩糾纏——它在日常生活中經常發生——或是我的思緒常常被未付的瓦斯賬單、電話鈴、家庭聚會等打斷時,我就無法成為夢想作品的隱含作者。在那些冗長、乏味的政治歲月中,我同樣無法成為自己想寫作品的隱含作者。後來,那些日子過去了,我回到了我的小說中——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時間跨度從1975年到現在,主要講伊斯坦布林的有錢人,或者用報紙喜歡說的話,就是“伊斯坦布林社會”——正如我所渴望的那樣,我又做回了從前的我。每當我覺得就快完成它時,我就會非常開心。但有了這麼多的經歷後,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三十年來,我都在竭盡全力成為我想要寫的作品的隱含作者。夢想寫一部書並不難,我經常幹這種事,正如我很多時候把自己幻想成別人。但要成為你夢中作品的隱含作者卻很困難。或許對我而言,這尤為困難,因為我只想寫大部頭、厚重而又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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