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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言之有理。也是巧了，周力京以前那個得力手下，被他陰了幾次的於明義，調到咱們院做副院長。我打聽過，此人口碑甚佳，各方面都出色，年齡也不大。我心裡還想著好好培養一下，找他談過。你猜怎麼著？”
尹明娜深知老公這麼問，答案必是反向的。她道：“你都這樣問了，那就不用猜了，他定是拒絕你。”
“沒錯。”厲雲澤道：“我和他談話後，彷彿在他和周力京身上，可以看見一枚硬幣的兩面。真是截然相反啊！”
“怎麼說”
“周力京是見官帽必爭，見利益必搶。此人則敬畏官必有責、利必有弊。他說剛到學院，情況不熟，要求只分管後勤處。你可能不記得了，他第一次被周力京陰時，就是以正處之級擔任學院後勤處副處長。”
尹明娜：“我有點印象。不是政治部柳副部長請你約他談話，把他調走重用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這次是被誰陰了？”
厲雲澤搖頭：“剛才你見我嘆氣，以為我是因為周力京。他出事個把月了，我哪裡會去管他。我嘆氣是因為於明義。”
他以手指戳戳頭頂，接著道：“他這次的問題是與上頭不能保持一致。在情調報告裡，力陳與阿廷國關係降溫的弊端，主張著眼未來、雪中送炭。觸到黴頭了。”
“原來是這樣。”尹明娜：“老厲你說的對。他的確是周力京的反面。這年頭，少有人還這麼傻，百分百考慮國家利益而不顧自己官位。唉…”
厲雲澤忽然笑道：“呵呵，你倒不用為他可惜。他自己說，許多年沒好好陪家人。這次回來，求之難得，正當其時呢！”
尹明娜點頭。照老公這麼說，於明義還有點范仲淹那句話的味道。
他應該不是裝。有敬畏心的人，退步時，都是鬆了一口氣。尹明娜出身於尹家，尹家幾起幾落，她親眼見到：爺爺被削職時，與他們這些晚輩一起玩耍，是他最舒心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