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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窗外熟悉的風景，有些愜意地眯著眼睛。
等再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了鎮上的車站，萬元抹了把臉，稍微清醒了一點，看向窗外灰撲撲的天空，到家的感覺並不是很真實。
幾次回家，萬元變得收斂沉穩了許多，想起先前那種風光張揚的模樣，他都覺得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萬元提著東西進了院子，屋裡的燈火透過窗戶，一個人影剛好印在了窗戶紙上，萬元趕緊加快了腳步，推開家門。
“爹！”
萬福安正坐在凳子上抽菸，煙鍋巴被他扣在桌沿上，抬頭一看，門口堵了個高大的身影，奶奶比萬福安先反應過來。
“我的萬元回來了。”
“你咋這個時候回來？”萬福安披著外套，連煙都不抽，笑著把萬元接了進來。
萬元回回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這不店裡忙嘛，好不容易抽點時間回來看看。”
先前怎麼說還會給姐夫打一通電話，偶爾寫一封信，那事一折騰，好些日子沒有聯絡過家裡。
“忙就好好忙，別惦記家裡，家裡有你爹呢。”萬福安嘴上這麼說，還是因為萬元能回家而高興，“再說過年也沒幾個月，那個時候再回來也不遲嘛，耽不耽誤你啊？”
“耽誤啥啊。”萬元把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買啥奶奶都喜歡，“這是衣服，這件給我姐的，這件給我奶的，這個點心可緊俏了，要不是離店不遠，我都不一定能買到。”
“又買這麼多，錢省著點兒用。”
萬元沒說話，只是看了一圈破破爛爛的家，先前家裡窮，爹一個人種地，供家裡四張嘴吃飯，能有一片瓦遮雨就不錯了，哪兒想過其他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兜裡多少有一點，就想著能把家裡的日子過好起來。
周金民出事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可惜大家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萬元也將故事簡化，把自己被周金民連累的部分全部忽略，只是跟爹說他是因為賣假煙和盜版光碟進去的。
他不是為周金民說話，只是給周金民的老孃和弟妹留了體面，一家子孤兒寡母的，因為兒子的名聲太差，在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恐怕不好做人。
萬福安是看著周金民長大的，萬元打小就跟他要好，聽到這樣的訊息，怎麼能不唏噓。
“去了城裡，好東西見多了，心裡怎麼會平衡，自然想來快錢，只有旁門左道的法子才來錢快，你可不能學他啊萬元。”
萬元輕聲應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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