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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眼前的一幕，我始料未及。
我實在是沒想到，韓徹會對我變成植物人這件事有這麼大的反應。
尤其是他的憤怒之下，那雙眼含痛苦的眼睛。
痛苦？
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我不明白。
我與韓徹兩年夫妻，卻實在沒什麼情分可言。
他娶我，是為了面子。
我嫁給他，是交易。
從三年前我們離婚，到我出車禍變成植物人，韓徹一次都沒有出現。
如今，他的反應又是那麼……
而蘇珩，他先是愣住。
繼而就這樣被韓徹揪著，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張狂，臉上滿是嘲弄。
“我憑什麼難過？這對我難道不是個好訊息嗎？”
“什麼植物人，她為什麼不直接死？”
蘇珩眼底的恨意猶如實質，正化成一把鋼刀，一寸寸將我的靈魂凌遲。
曾經的無數次，他因為身份的問題，被人欺辱、汙衊。哪怕謠言漫天，我都一直堅定地站在他身邊，也從不相信他會棄我而去。
那時候，我就是蘇珩的全部。
他學會了愛人，也學會了保護我。
但僅僅五年啊，曾經那樣愛我的少年，就不見了。
唯一的一通電話，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好好說話，就得知了他早已另覓良人的訊息。
如今，他的話也像是一根引線一樣，徹底點燃了韓徹。
韓徹猛地收緊蘇珩的衣領，雙手因為憤怒而不停顫抖。
雙眼更要冒出火來。
“你有種就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蘇珩半點不懼，看著韓徹的模樣反而覺得好笑：
“我說，白姿為什麼還不死，她早該去死了！”
痛苦和悲傷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
沒有什麼比親耳聽見摯愛之人對自己的咒罵更痛苦的了。
我看著蘇珩逐漸猙獰的面容，痛到想要嘔吐，幾番翻湧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是個靈魂了。
連嘔吐，我都做不到了。
“你給我住口！！”
韓徹發出一聲怒吼，他濃烈的情緒徹底迸發。
一拳揮向了蘇珩，十足十的力道，砸得蘇珩當場吐出了血沫。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不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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