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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禎面容呆滯，不言不語，半夏提心吊膽地道：“九娘子，你何處不適？”
懷疑她又要犯病。
張禎心說我哪哪都不適，拍一下頭，晃了兩晃。
嚇得半夏趕緊來扶，口中叫道，“九娘子，你快躺下！桑枝，桑枝，速去稟告二夫人！”
小丫環桑枝便要往外跑，張禎叫住她，對半夏道，“我只是有些頭暈，莫去驚擾阿孃。”
定一定神，喝口茶，又道：“半夏，跟我說說家裡的事兒。”
沒有誰會和痴傻兒說正事，張家人跟小張禎相處都像哄小孩兒，因而她所知也有限。
半夏暗想可憐的九娘子，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情。
不，也許痴傻時的九娘子本就不記事。
應道：“諾！”
她是張家的家生子，對張家的事情比較瞭解。
從她口中，張禎得知張家祖上曾闊過。
曾祖父張敏曾官至京兆少尹，可惜還沒等他帶著家族飛黃騰達，就一命嗚呼了。
祖父張廣體弱多病，未曾出仕。
到得張氏三兄弟這一代，長兄張澤任職平準令丞，隸屬大司農，秩比三百石，主要管物價。
張淙任職尚書令史，隸屬尚書令，秩比兩百石，掌文書。
張泊無意入仕，掌著家裡的田莊、鋪子，他為人精明，頗善經營，每年田裡鋪裡收入不少，供得上一家人的花用。
要光靠張澤、張淙的俸祿，全家得餓死。
下一代的六位郎君，全都在長林書院唸書。
其實大郎君張視、二郎君張禇、三郎君張祴都到了入仕的年紀，只是張澤認為現在局勢混亂，入仕不如唸書，遂令他們好生呆在書院。
“也就是說，我家現在最大的官兒就是平準令丞？”
張禎跟半夏確認。
半夏：“是。”
張禎心又涼了半截。
這什麼芝麻綠豆官，她都沒聽過。
在這個時代，官大會死，但官小或白身死得更快，而且死了也留不下名字，只是統計數量中的一個。
半夏很盡責，講完張家，又講張禎的母族蔡家。
提到某個人時，張禎大驚，“等等，你說什麼？”
半夏不知她為何這麼驚詫，頓了一頓才道，“二夫人的堂叔，乃是當世大儒蔡邕。”
這也是整個蔡家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說起來，二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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