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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酒,是一個縫屍匠。
這是一個十分古老的行業。
傳說,人如果死的時候,肢體不全,來生是不能轉世投胎的。
因此,那些被斬首的,或者出天災人禍導致身軀分離的,都必須請縫屍匠幫忙縫合屍體,以“落個全屍”下葬。
我的這門手藝,傳承於我奶奶。
奶奶給我的感覺,很慈祥,十分疼愛我。
自打我記事起,奶奶就只是種點蔬菜,從未種過主糧如水稻、玉米等物,也沒有養過牲畜。
可我倆的生活,卻從未落魄過,甚至頓頓都有肉吃。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家裡精壯男人的多少,決定了勞動力,也決定了整個家庭的生活條件。
我和奶奶,一個老人,一個小孩,在沒有“頂樑柱”的情況,還不捱餓,這在當時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大概十天半個月左右,就會有人帶著酒、米、油肉等東西,來求奶奶。
奶奶就會背上一個黑不溜秋的布包,跟這些人出去,大概一兩天左右,然後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當奶奶背上那個黑布包的時候,村子裡的其他人,就十分懼怕她,連走路遇到,都要離她遠遠的。
我曾聽村裡有人背地裡說,奶奶是個二皮匠,晦氣,邪門,大家都不願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自打我能記事起,我就沒見過父母,是奶奶把我拉扯長大的。
我也問過奶奶,父母親去了哪裡,奶奶只是搖頭,從來不說關於他們的事情。
也因此,我從小就被同齡人嘲笑,說我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加上我出生的時候,有一顆眼珠子比較特別,眼球上蒙了一層白膜,讓我看起來像是犯了高度的白內障,看東西都是模糊不清,大家都叫我睜眼瞎。
這導致我從小性格就比較孤僻,不太喜歡和同齡人在一起玩。
直到我九歲那年。
那年冬天,村子的張屠夫喝醉了酒,在我放學回家的時候,正好遇到他,不小心撞到了他一下。
張屠夫半眯著醉醺醺的眼,忽然就攔住我。
“哼,我道是誰瞎了眼呢,原來是你這個睜眼瞎,呸!別人怕你奶奶,老子可不怕!”
說完,他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這張屠伕力道很大,我被他一巴掌打得直接跌倒在地上,臉頓時腫的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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