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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洪中的一根木頭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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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卡夫卡《鄉村醫生》的開頭

卡夫卡的短篇小說《鄉村醫生》(1919)是講一個鄉村醫生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出診,來到一個重症病人床前的故事。這位醫生應診了,他克服了重重古怪的障礙,趕到了病人的床前,但卻救不了他。最終,他發現自己“駕著塵世的馬車,趕著非塵世的馬,我這老頭子四處飄蕩”[1]。在故事的末尾,這位醫生說:“上當了!上當了!一次聽信了深夜騙人的鈴聲——就永遠無法挽回。”這結尾的一句指引讀者回到故事的開頭,查詢這位醫生具體在哪裡犯了那唯一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是永遠無法糾正了。從故事的表面看,結尾包含某種寓意。似乎假如那天夜裡,醫生早一些知道了這層寓意的話,他本來完全可以避免這一致命的錯誤的。

然而,事實上,這位醫生,或者讀者,到了故事的末尾瞭解到了什麼?他犯的是什麼錯誤,其寓意是什麼?這“騙人的鈴聲”是什麼?這位醫生當時不能不理睬這鈴聲嗎?他能不能從一開始就搞清楚這是騙人的鈴聲?(在這個故事裡,或者在故事之外)有沒有辦法區別騙人的鈴聲和真正的鈴聲呢?最後,這位醫生真的應診了嗎?或者,他是不是不情願地讓人強推上路的?

實際上,在故事的開頭,並沒有人求診,根本就沒有深夜鈴聲——沒有騙人的鈴聲,什麼鈴聲都沒有。另一方面,故事開頭有一個精確的報道,報道了確鑿的事實,在此過程中,發生了一連串噩夢般曲折的事件。讀者的確很難確定其中曲折具體是在何時發生的。和卡夫卡的許多作品一樣,這裡沒有突然的情節變化,而是現實本身出現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模糊,維度出現難以置信、難以理解的扭曲,出現一種變形,使得一切都漸漸瀰漫著噩夢的陰影。

我的處境十分窘迫:我必須即刻出行;一位重病人在十英里開外的一個村子裡等著我;猛烈的暴風雪席捲著我與他之間的廣闊地帶;我有一輛大輪子的輕便馬車,正好適合於在我們的鄉村大道上行駛;我身穿皮衣,提著手術包,已經站在院子裡準備出發;但卻沒有馬,完全沒有。我自己的馬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冬天精疲力竭,昨天夜裡死掉了;我的女僕正在村子裡到處為我借馬;可這毫無希望,我心裡很明白;我茫然地站在那兒,雪花落到我身上,越積越厚,我也越來越舉步維艱。女僕出現在門口,就她一個人,晃著手裡的燈;當然,誰會在這種天氣借出馬來跑那麼遠的路?我又在院子裡來回踱起步來;我看不到出路;我神思恍惚,痛苦地朝常年不用的豬圈的破門上踢了一腳。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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