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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了,不想儿孙也来虎狼之地送死。抄到这儿,我不禁要微笑了,这才是个真实的苏东坡,七情六欲,他一点也不掩饰啊。
回想在黄州、惠州的谪居生活,我们替东坡的担心就会消失了,每次贬谪之初,东坡先生都是战战兢兢,惊弓之鸟状,合乎人之常情,令政敌满意,可最多三个月吧,这家伙就快活了,故态重萌了。
黄州,开荒种菜,研究红烧猪肉的做法,和无赖汉一起偷宰耕牛,半夜翻城墙去喝酒……惠州,潜心于酿酒,把家里的钱都捐出来修桥修路,在“西湖”上修“苏堤”——原则上,他已经不被允许参与地方事务了,他就偷偷地干。
在澹州,他干了些啥呢?
首先,他开了个书院,就是他自己的家,由张中出资,几个黎族书生挑砖弄瓦,在城南盖的几间小平房,他起名“载酒堂”。许多的士子,甚至跨海前来听课。还编课本,教附近的孩子们。
海南人不习惯农业,断粮了,就挖山芋之类来吃,到处都是荒地。东坡就孜孜地跟人推销农耕的好处,还抄家伙带头挖水井……传统农业社会,一个尽职的地方官员所能做到的,最多也就这样了。东坡不是改革家,他一直是个脚踏实地的实干者,只是这实干,被文豪的名头给遮住了。
跟一个远道来的朋友埋头在房子制造墨锭,把房子烧着了,害得大家半夜起来救火。
带着条土狗,到处找人聊天,不管是仅有的几个读书人,还是田野闲汉、粗野的黎人,他都有话说,还挺缠人:“拜托讲个鬼故事吧?一个就行。”别人讲不出,他就自己讲。
做学问,写书,唱和完120首陶渊明的诗——东坡是热情的“陶粉”。在海南,东坡诗写得多,词作得少。为什么呢?因为他开始严肃地总结平生了。
文章,尤其儒家经典,在古代知识分子看来是千古事,而诗言志,也很严肃。至于词,只是诗之余,余兴所寄。东坡不是拘谨的人,对词的体裁做了革命性创新,无事不可言,无意不可入,但终究,言起志来,词没有诗够正式够端庄。
《千秋岁·次少游韵》
“岛边天外。未老身先退。珠泪溅,丹衷碎。声摇苍玉佩。色重黄金带。一万里。斜阳正与长安对。
道远谁云会。罪大天能盖。君命重,臣节在。新恩犹可觊。旧学终难改。吾已矣。乘桴且恁浮于海。”
说是词,其实说是词形式的诗更恰当。要是给李清照看了,肯定要撇嘴,没好气地说:“句读不葺之诗尔,又不协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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