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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地區分哪個具有可能性,哪個具有必要性,始終冷靜地掂量面前的各種途徑;只有那樣才能把危害降到最小。(爸爸不但經常使用“肯定的”、“無疑的”,而且經常使用“合理的”和“真正的”。)在那一刻,我想起非法移民被送上岸的夜晚。地下組織的英雄們從停泊的船上把倖存者背起。整個英國部隊將其包圍在岸邊。地下組織的英雄們銷燬身份證明,與移民們混跡在一起,這樣英國人便無法分辨誰是當地居民,誰是該被驅逐的非法移民。英國人把大家都關在帶刺的鐵絲網內,一個個拷問姓名、地址、職業。無論移民還是居住在這裡的戰士,面對拷問,只驕傲地回答:“我是以色列土地上的猶太人。”
在那一瞬間,我也下定決心,不把姓名告訴他們。即便他們嚴刑拷打。然而,出於戰術上的考慮,我在那個緊要關頭,裝作沒聽懂他的問話。軍士和藹地說:
“要是你願意,我們可以經常在東宮咖啡館見面。那是我消閒的地方。我跟你學希伯來語,作為回報,我教你英語。我是斯蒂芬·鄧洛普先生。你呢,年輕人?”
“我叫普羅菲。”我勇敢地加了一句,“以色列土地上的猶太人。”
我擔心什麼?普羅菲只是個暱稱。記得在電影《晴天霹靂》中,裡面有奧莉維亞·德·哈維蘭25和漢弗萊·博加特,漢弗萊·博加特被敵人俘虜了。他身負重傷,鬍鬚蓬亂,衣服給撕破了,嘴角掛著血絲。面對審訊者,他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既文雅,又有幾分嘲弄。他那冷峻的姿態流露出些微蔑視,讓抓他的人覺察不到。
鄧洛普可能不會理解我為什麼會說“以色列土地上的猶太人”,而不把我的名字告訴他。可他沒有抗議。他柔軟的手一度從我的後背移到脖頸,輕輕拍了我兩下,又放回到我的肩膀上。我爸爸少有幾次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這樣做的目的是說:再想想,用理性來掂量掂量,確實,請改變一下想法。可是,鄧洛普軍士的手多多少少在對我說:在這樣一個黑暗的夜晚,兩個人最好在一起,即便他們是敵人。
爸爸通常這樣形容英國人:“那些妄自尊大、蠻橫無理的人,那副做派就像他們擁有整個世界。”我媽媽曾經說:“他們不過是一心想著啤酒的年輕人,戀家,渴慕女人,盼著放假。”(我知道自己不知道“渴慕女人”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寬恕他們的理由。當然也沒有寬恕女人的理由。相反。)
我們在澤弗奈亞大街和阿摩司大街交界處的街燈下停下來,讓警察喘口氣。他站在那裡,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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