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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何棲更加感激涕零。又害怕何棲不要她,不等何棲吩咐,別個屋不敢去,拿掃帚將廚房內外打掃了一遍,又擰了抹布灶前臺後細細擦了,吃力將鍋取下來,連鍋底積灰都仔細颳了。
何棲見她忙忙碌碌,搖搖頭,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當年若是買去做了奴僕……念頭一起,又立馬打住。真是強自尋愁,事過境遷,何必無端回味,可不是自找沒趣。
遂一笑置之。
沈拓回來家中,接連雨天,難得放晴,何棲搬了團箕,將一袋紅豆曬了出來,坐在廊下低著頭將黴壞的一一剔除,那些圓圓的紅豆在她素白的指尖來回滾動。
何棲脖子微酸,一仰頭看見沈拓:“咦,這個時候怎麼回來家中了?”
沈拓過來坐在她身邊,有點發悶,不捨道:“阿圓,明府有事交付於我,過一兩日要離家去禹京一趟。”
何棲吃了一驚:“這時候怎麼……”轉過念來,“可是與苟家案有關?”
沈拓點頭,壓低了聲音:“苟家案,與桃溪往任縣令都有牽連。”
何棲立馬想到了其間關鍵:“若是苟二將他們都咬出來……”她咬了一下嘴唇,心道:牽累太廣,反倒不妙,官場哪有黑白分明的?水至清則無魚,他一氣亂咬,將一干受賄的官員都咬出來。許現已遷升,又許是重權門生,此案越滾越大,更不可收拾。
依沈拓本意,不過一干貪婪之徒,頭上戴了烏紗,屁股坐了交椅,言稱父母官,既不為民請命又不為民做主,要來何用。
何棲道:“那若是有官,他既貪了銀,又為民做了事,該當如何?”
沈拓一時語塞,左右無人,拿手指一刮何棲的鼻子:“娘子有理,為夫甘拜下風。”
何棲笑著躲了,又低嘆:“後日便走?年節可能回來?”
“這倒能回。”沈拓笑道,“我輕身上路,又騎馬,不似上次去宜州,兩腳趕路,又押著賊犯。”
何棲知道他在寬慰自己,不願做出愁容,道:“年節能回,冬至小年卻要錯過,既還能耽擱一兩日,不如明日買了菜蔬紙錢,祭拜供祖。”
沈拓想起往年,家中只有自己與小郎二人,年不年,節不節,比之往日還要糟心,施翎更甚,與他那和尚師父一道,成日只為一日三餐發愁,何棲父女也是冷冷清清兩個人。
早盼著今年能熱鬧,偏偏自己不在家中,他心中正遺憾呢,聽何棲提起,哪有不願的。
笑道:“請阿父他們早些上來喝酒,多燒化些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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