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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轟轟烈烈的戰爭終究還是落下了帷幕,以慘敗的代價。
關子鬱說自己一直只是在利用他,讓他滾。
他長笑著一把拉住了他,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說:“我不信。”
是的,他不信。不信那個曾經和他一起在軍營裡冷淡的夜空下抱著酒罈子暢飲的關子鬱是假的,不信那個曾經用冰涼卻顫抖的手指撫過他傷口的關子鬱是偽裝的,不信那個伏在他懷裡訴說往事的關子鬱只是虛情假意。
子鬱讓他滾,他才不滾。
尖銳的長矛刺入心口時,子鬱趴在他懷中嚎啕大哭,問他為什麼不走。
他想抬起手拭乾子鬱的眼淚,對他說:“別哭。”可惜,受傷的手臂彷彿有千斤重一般,再也抬不起來了。
再醒來時,已是在重重看守的帝國監獄裡,程郴帶來了兩壇酒,他一看便笑了,因為他知道這是子鬱送來的。
當初在軍營時,他倆總喜歡喝這種灼熱的烈酒,哪怕子鬱的嗓子不太好,也依舊不聽勸,執意要喝。無數次只有他們兩人的夜下,子鬱總會喝得酩酊大醉後,伏倒在他的懷裡,哪怕他們都知道天亮後,便要離開,也總是爭分奪秒地留戀當下僅有的愉悅。
其實他這個弟弟在小時候察覺到自己的插足時,還天真地想撮合子鬱和程石溫,總是不自量力地給他添一些小麻煩,雖然他念在子鬱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但總是要嘲諷一番他這個天真的傻弟弟的,不過後來他也想過倘若當初他真的退讓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局,或許一切都會風平浪靜,但他知道他會抱憾終身。
離開的時候,沒有太大的痛苦,帝國選擇了靜脈注射作為處死他的方法,當藥物順著針管流入他的面板時,他只是有些後悔,在臨死前沒能再見一眼子鬱。
不過這都不重要要了,因為在茫茫黑暗中不知等待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了他的子鬱奔向了他的懷裡,笑著對他說:“我們哪也不去了,就在這兒住下吧……”
他抬頭看向四周,才發現原本無際的黑暗變成了一片桃花林,潺潺的流水順著石頭流過,間或有幽幽的鳥鳴聲在山間響起。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