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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作阻礙自己和遲燁感情的攔路虎，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甚至都不拿正眼瞧他。
沐綺恩眼波一斜，盡力顯得自然：“我去鬼門關走了一圈，撿回一條命後，性情大變，你沒聽說嗎？”
鍾斐臣微微點頭，似有深意：“是聽說了，只是想不到你連嗜好也變了。”
沐綺恩心裡嘀咕：這陰陽怪氣的，啥意思？
他是想說自己變得好色了？
這事她不好解釋，乾脆點點頭：“嗯——總之就是變化特別大，像徹底變了個人。”
“你平時對著遲燁也這樣？”鍾斐臣眼瞳深處多了幾絲幽暗不明的情緒。
“那可沒有！”沐綺恩調整了一下姿勢，一隻手支在抱枕上，手背託著下巴，兩隻黑水晶似的大眼睛直勾勾的，躍動著晶亮的神采，“他哪有你這樣賞心悅目？”
鍾斐臣耳根驀地紅透，平靜地微哼：“你不是一向除了他，眼裡再看不到別人的嗎？今天是怎麼了？
“太陽從東邊出來了？”
沐綺恩紅唇努了努：“剛剛說了啊，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所以，我以後無論做出什麼事，說出什麼話，你都不要覺得奇怪。
“哦，要不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吧。”
她欣喜地站起身，向他伸出手：“非常高興認識你，鍾斐臣先生！”
鍾斐臣仰著頭默默審視了她片刻，似是勉為其難地伸出修長清瘦的右手，蜻蜓點水般握了握她的指尖，隨即收回，又端起茶杯：
“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看看你恢復得怎麼樣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儘快去註冊結婚。”
話落，對方半晌沒有反應。
鍾斐臣嘴角浮起絲絲諷笑。
不是說徹底變了一個人嗎？怎麼還和以前一樣，一說到結婚就不吭聲了？
“好啊！日子你們定吧，我沒那麼多講究。”沐綺恩悠閒地坐下，往後一靠，依然大大方方毫無遮掩地欣賞眼前的美色。
鍾斐臣暗自大驚，手一顫，送到嘴邊的茶杯磕到了下唇，茶水險些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