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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道：“王爺那兒多是寶馬良駒，郎將大人是擔心腦袋還是顧忌那畜生？”
柳卿雲一聽便氣結，但畢竟霍紅顏身份尊貴，又想起蕭尹那一日“忍”字，只忍了忍脾性，把馬綁了樹幹上，接著一躍便上了船。又對霍紅顏道：“我可曾如此小氣，讓你租了這麼個破船？”
“是了。”霍紅顏轉眼又是一笑，道：“只這麼個破船郎將大人就如此火氣，若是租了個畫舫還不定然怎樣。”
船伕此時雖實得顏色，卻也不好一直乾等這兒，便插了句嘴道：“二位可還要租？”
“租！”霍紅顏斬釘截鐵道，指著河中心，“去河心。”
篙子往岸邊一撐，小船便晃悠悠朝河中心蕩去。船伕見兩人沉默，雖一身氣勢不若尋常人，但看著就像是小兩口吵架，便笑呵呵道：“二位別置氣，年輕時候誰不是這樣，吵吵鬧鬧過一會兒也就好了。”
柳卿雲聽心中一寒，回憶剛才倒真有些小兩口置氣模樣，當下給了船伕一錠金子道：“只管撐好你船，末了也別說起今日之事。”
船伕心道必是哪家富貴人家小姐偷跑了出來，收了金子便也不再吭聲。
霍紅顏站船頭，微涼河風吹她意識漸明，心中也是有些懊惱。今日見了那煙火開始便有些失態了，聽得背後響動，喚道：“柳卿雲。”
柳卿雲立她身後，一陣陣幽香隨風而來，只聽她道：“不管命中註定與否，我只信自己心中所想，今日之事你我都……把它深埋了罷。若有一日……”霍紅顏轉過身，身後是一片漆黑河水，襯她既明豔動人，又彷彿要與其融為一體。
她道：“若真有那麼一日，我願你帶著我遠走高飛。不為其他，只為自由。”
柳卿雲心中一震，上前一步，又停了下來，沉默了半響才道：“我應你。”
小船劃到了河心，霍紅顏嫣然一笑，道：“我們來放煙火。”
柳卿雲拽下腰間小包，把煙火擺好放床頭，拉了霍紅顏進船艙後，才點了火摺子出來。
煙火絢爛光彩照亮了星空，許是柳卿雲買菸火好，其它畫舫人聞聲都尋了出來，大呼小叫一片，好不歡鬧。
柳卿雲挑眉一笑面容映了霍紅顏眸子裡。
笑問天下情何物，不問憂傷不聞淚。不似輪迴命註定，只因初見心怦然。紅顏禍水天不憐，七殺天下為傾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