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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時,作業本的紙張是黃色的草漿紙)作業本上的字母、數字和句子。還是像往常那樣,每晚新聞一結束,他就出去叫賣缽扎,直到十一點或十一點半才回家。
有了當經理的收入,他既不用強迫自己“讓我再多賣一點缽扎”,也不用為了在金角灣對岸的老街區裡尋找新顧客,而去野狗衝他齜牙咧嘴狂吠的偏僻小巷。夏天的一個夜晚,他曾推著冰激凌車去拜訪過先生閣下和他的學生們。他從他們那裡拿來一個上面放著細腰茶杯的托盤,在下面的冰激凌車上,往杯裡裝上冰激凌後,只要感到聊天的需求,就跑上去敲門。天冷後他又藉口送缽扎繼續了這樣的拜訪。為了強調他的拜訪不是為了做生意,而是為了交談,每三次拜訪中有一次他都不收冰激凌或缽扎的錢。另外一個訪客將此形容為“送給托缽僧修道院的禮物”,先生閣下的講話被稱作“交談”。
距第一次拜訪近一年後,麥夫魯特才知道,為教學生舊體字和書法而開設私教課的先生閣下的家,同時也是一小群仰慕他的穆斯林聚集的一個托缽僧修道院。他那麼晚才搞清楚的原因,一是進出單元房的人全都保守秘密,並且悄無聲息;二是他自己也不想知道這些事情。他很喜歡待在那裡,即便每週四先生閣下只給他五六分鐘時間來傾聽他的煩惱並和他交談,他也心滿意足了,因此他迴避一切可能破壞這種幸福的事情。麥夫魯特從一個訪客那裡得知,先生閣下和所有找上門的人交談,他長期舉辦一個由二十五到三十人參加的“週二交談”,那人邀請了麥夫魯特,但他沒去。
當他陷入招惹上一件違法事情的恐懼時,“如果他們是幹壞事的壞人,怎麼還會在牆上掛巨幅的阿塔圖爾克畫像呢!”有時他就這麼想著來安慰自己。但不久他就明白了,牆上的阿塔圖爾克畫像,就像高中時他和費爾哈特經常出入的共產黨機關入口處的戴黑氈帽的阿塔圖爾克畫像一樣,掛在那裡,是為了哪天趕上警察突襲,能夠說,“搞錯了吧,我們熱愛阿塔圖爾克!”唯一不同的是,儘管共產黨人對阿塔圖爾克堅信不疑,卻不停地對他說三道四(麥夫魯特非常厭惡這些醜惡的言論);教徒們儘管根本不相信阿塔圖爾克,卻從來不發表對他不利的言論。麥夫魯特選擇後者,也不被一些大學生粗野刻薄的言論所矇騙。他們說:“阿塔圖爾克推行的西化文字改革,終結了我們擁有五百年曆史的書法藝術。”
麥夫魯特覺得那些大學生不夠嚴肅,為了引起先生閣下的注意、贏得他的好感,他們溜鬚拍馬,但一走出那個房間就開始說長道短和談論電視節目。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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